“主人，白无现在过得怎么样？”灵一的脸上出现一丝回忆之色，似乎在想以往的岁月。
莫凡有些哭笑不得，人家现在过得可比你幸福得多，起码肉身完整，修为也不差。
但是莫凡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询问道：“先别管白无的事，你先说说这八卦阵是怎么回事？”
按照灵一的设计，灵隐族和熔岩族，再加上雪蚕在其中调和，几乎可以保证这个闭环的稳定运行。
难道灵一就没有想过复生？一直保持这种状态，活着也是一种折磨吧？
灵一正了正脸色，回答道：“这个八卦阵，是我留给自己的最后一条路。”
“主人，您往阵中心看。”
莫凡循着他指的方向，往中心看去。发现其中有一块小型的八卦盘，漂浮在空中，若隐若现。
八卦盘只有半边亮起，而另一边仍是黑暗。
“这是？”
灵一露出得意之色：“这是八卦聚灵盘，配合这座寒热灵阵，就是我的自救方法。”
“当寒热灵阵被激活的时候，八卦聚灵盘就会吸收其主人散落在外的灵魂与精气。”
“这样一来，我就能依靠八卦聚灵盘，获得重生。”
“厉害！”莫凡由衷地佩服灵一的脑洞，但他还有些不解：“那这阵法如何才能激活？”
“难道说？”黝黑冷潭水引起了莫凡的注意，惊疑道。
灵一微微颔首：“是的，只要极寒极热阵法的阵眼被取走，管道就会被开启，流入此处的岩浆和冷潭水就会激活寒热灵阵！”
“不对啊。”莫凡皱着眉，回想起自己取冰剑的艰难过程。
这灵隐村中，除了自己，也就白无这种境界的人有可能取走冰剑和魔眼。
“难道你没有让白无帮助你激活阵法吗？”
灵一露出尴尬的表情：“刚放下冰剑和魔眼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它们会进化到如此地步。”
“数千年以来，我多次通知白无。让其潜入冷潭水底，取走冰剑。但是，他却总是传来失败的消息。”
“直到我见到了主人，我才重新看到了希望。”
莫凡听着他的恭维，仍旧感觉有些奇怪，却又说不清问题出现在哪里。
“如果我不是仙人，你打算如何驱使我帮助你复生？”
灵一脸上恭维的表情突然僵住，尬笑了几声，没有回答。
“没事，你大胆说吧。”莫凡很大度地鼓励着。
“原本，我已经想好了让您去触碰八卦聚灵盘，那里有我留下的印记。”灵一偷偷瞄了莫凡一眼，发现他并没有生气，便继续讲下去。
“只要您触碰到我的印记，灵魂就会遭到反噬。这样一来，您就会任由我控制。”
莫凡了然地点点头，心里却一阵后怕。
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他是一个怪老头，先发制人，可能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的傀儡了。
莫凡沉吟良久，突然灵光一闪，惊呼道：“你有多久没见过白无？”
灵一思考良久，却苦恼着说道：“数千年了，一直以来，我们都是通过神识联络的。”
“那你知道大约百余年前，有十名外来人进入灵隐村吗？”
“不知道，有这回事？”灵一有些惊讶。
如果他知道有人进来，那他绝对会联系白无，把那些人骗到此处，帮助他解脱。
“呵呵…”莫凡苦笑几声，不禁有些为灵一感到可悲。
“主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凡看着灵一，认真地问道：“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白无在骗你吗？”
“这怎么可能，他是我的奴仆。虽然当时立下的不是主仆协议，但是也发过追随一生的誓言。”灵一自信满满。
协议之眼只要出现，仙人都不能违反。
莫凡摇摇头，神情严肃地说道：“灵一，你知道白无现在是什么境界吗？渡劫中期！”
灵一愣在原地，嘴里重复着：“不可能，绝不可能。”
“白无是雪蚕，他的天资我是清楚的。在这里，他能修炼到出窍期已经顶天了。”
“而且，而且……”灵一有些失魂落魄地想要抓住莫凡，却扑了个空：“如果他已经是渡劫中期，绝对能够下冷潭取走冰剑的。”
“他为什么没有帮我？”
“哎…”莫凡叹了口气，灵一聪明了一辈子，没想到却在白无这里翻了船。
他刚刚就感到非常奇怪，虽然极寒之气十分恐怖，但应该不至于让渡劫中期强者毫无办法吧？
而且，身为灵一的奴仆，数千年来，竟然没有来此处一次？
“你知道他是怎么突破天资限制的吗？”莫凡语气平淡地说着。
“我想，他应该是通过吸收你的灵魂和精气。培养出新的雪蚕，从而获得新生的。”
“每一只新生雪蚕，其实都是他自己。但是，新生雪蚕可不再受奴仆协议限制。”
“转移灵魂这种事，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应该也学得七七八八了吧？”
听到这里，灵一已经彻底接近崩溃了。他瘫坐在地上，身上虚影变得若隐若现，好像随时都会消散。
在这里被困了数千年，几乎已经彻底绝望了。却没想到，真正出了问题的，是他最信任的仆人。
其实白无只需要培养出一只雪蚕，将自己的灵魂转移过去，获得新生，就能彻底摆脱灵一的控制。
但是，白无却非常贪心，他想要继续吸灵一的血，让自己的实力继续精进。
特别是当他发现冰剑和魔眼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更加不愿意放弃。
白无不想放灵一出来，他想把灵一的所有东西，都占为己有。
莫凡在石壁上来回走动，难怪当时看到那一片雪蚕群落，感觉气息上如此奇怪。
除了化作人形的白无，那些趴在溶洞内的雪蚕。每一个都好像不具有灵魂一般，看着就像是一团团纯粹的能量。
白无机关算尽，却没想到莫凡能够在冷潭水中存活下来。
而且不但能够存活，误打误撞之下，还与灵一缔结主仆协议。
为了自己的第一位仆人，莫凡说什么也会帮他找回场子的。
但是，该如何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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