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淡淡的瞟了我一眼，看到我这幅狼藉的模样，眼神很是不屑。

“愚蠢。”

他冷声呵斥，抬手拿起一件衣物盖在了我的身上。

我抿着嘴，委屈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黄奶奶在一旁挣扎了几下，却发觉自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死死的按在地上，爬不起来。

“想不到你这区区小狐精倒是有点道行，我告诉你，这臭婆娘已经穿了黄家的衣服，我劝你赶紧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念族情！”

“喜服穿了？”

冷冽的声音传来，我愣了一下，才发现他是在问我，我咬了咬下唇，缓缓的“恩”了一声。

白寒面如寒霜，眸子里的怒火更甚。

“那就留不得了。”他语气冰冷。

他伸出手，指尖透着寒芒，轻轻一点，那黄奶奶就被定在原地。

随后，他看向那满身血污，已毫无气息的小黄鼠狼。

黄奶奶疯狂扭动着身体，她甚至开始调用全身法术，渐渐恢复了原形。

她龇牙咧嘴的向着白寒喊道：“小狐精，你想对我乖孙做什么！”

那已经死去的黄皮子，忽然被一团的黑色火焰包围，火焰不大，但那诡异的颜色让周围的精怪都吓退了几步。

没一会，那黄皮子就已成了一团灰烬。

黄奶奶见着自己的宝贝孙子变成了一把灰土，更是疯狂了。

“你这该死的畜生，毁我孙儿尸骨，我黄仙家与你势不两立！”

“仙？”

白寒嗤笑一声，站起身，慢慢走到黄奶奶身边。他弯腰，凑在黄奶奶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

我只看看到黄奶奶的眼神从不可置信变成了恐惧。

“难怪！难怪！那黑色的狐火，你是……”

黄奶奶不再挣扎，她跪倒在地。

“帝尊……是我黄婆子不识泰山！请……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黄家七十二子孙！”

帝……尊？

我有些疑惑，他不就是个老狐妖吗？

白寒他的指尖闪着一丝零星的黑火：“你可知我与她已结了鬼亲，好大的胆子。”

“求求帝尊……”黄奶奶看到那团黑火后，慢慢后退了两步，瑟瑟发抖，最后直接匍匐在地上磕着头。

“只要帝尊肯放我黄家一马，我……我便告诉你，百年前那女人的下落！”

什么女人？我握紧身上的衣物，疑惑的看向白寒，难道是那纸合约上，按手印的那位孟家女？

他犹豫了一会，微微甩了甩手，那手中的黑火便熄灭了。

黄奶奶似是喜极而泣，又重重的叩了几个响头“那女人，现已转世，现芳龄二十，谢谢帝尊不杀之恩。”

随后一股青烟冒起，连同周围的一窝精怪，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确定那个女人是谁，但是白寒明显十分在意。

“孟瑶。”那冰冷的声音响起，他凑到我面前，捏起我的下巴，沉声开口：“记住你的身份，不要总给我添麻烦。”

铺面而来的压迫感，比那一晚结鬼亲的时候更甚。

我明白，连黄皮子老祖宗都畏惧的人，我根本不可能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而且……还有那份合约，我的命还在这狐妖手心里攥着。

我低眉，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乖巧，“我是什么身份……既然我们都结了亲，老公？”

“……”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这狐妖毫无反应。难不成我叫错了？

“夫君？”

“……”

“相公？”

“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