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太太。”旁边头发斑白的助理应了声，就离开了。

沈心怡听到老太太要出门，低头从座位上退到旁边，整个人缩在角落里，似乎要和黑暗融为一体。

莫老太太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拐杖，杵在地上慢腾腾往外头走，经过沈心怡的时候，冷冷瞥了她一眼，“还呆着做什么？还不过来搀着？没眼力见的东西。”

“是.......是.......”沈心怡眼里含泪，上前想搀着老人，但还没扶到对方呢，老太太就不耐烦地甩开了她的手，“哭哭丧丧的，晦气，小林你过来扶我。”

被换作小林的人搀扶着她上了加长版林肯黑轿车，莫老太靠在座位上，闭眼问：“学校里最近有好苗子吗？”

身边的助理说：“最近特招了一个叫唐星的同学，智商非常高，等会儿会上台演讲，您可以看见的。”

莫老太太“嗯”了一声，“那去打声招呼，等演讲之后，带来见我。”

助理道：“我这就去安排。”

“哦对了，等会叫水水去包厢里，小姑娘长得讨喜，有眼缘。”

助理点头：“是。”

这个助理跟着老太太很久了，现在年纪也不小，他笑了笑，继续说：“唐水水同学的鼻子感觉很像您呢，带着南方的灵气。”

莫老太太一听这话，乐了，“呀，是吧？我之前看着照片，就觉得小姑娘眼熟，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岔了，总觉得她的嘴巴和霆深很像！”

“小林，你说霆深会不会在外头给我生了孙女咯？”

小林助理笑眯眯说：“那不能，霆深那孩子孝顺，要是有动静了，指定第一时间告诉您，让您乐呵呵呢！”

莫老太太张嘴笑了几声，连连点头，“也是也是。”

车子平稳地驶在马路上，过了好一阵，终于抵达了学校。

老太太下车的时候，学校十个董事和校长全部站在门口迎接，因为眼前的老人不爱高调，是以他们也没安排节目，只是安静地排一排，由校长代表上前说话，“莫太太，欢迎您的到来，学校表彰大会即将开始，位置已经为您安排好了。”

莫老太太点点头，杵着拐杖慢慢走路，她步子很慢，但没人敢催她。

无他，这位老人年轻时可了不得，手段狠厉不说，还亲自创办了这所国际学校，过去20来年，这所学校为莫氏集团输送了不少新鲜血液，可以说莫氏有今天的鼎盛，离不开她的助攻。

表彰大会在学校的体育馆举行，全校每个班都选了一部分人现场观看，其余的人都在班里看实时转播。

老太太到了包厢后，唐水水和老师已经等着了，水水站起身乖乖喊：“莫奶奶好！”

旁边老师脸色一白，拍了下她手臂，“叫什么奶奶，该叫莫太太好！莫太太，小孩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阿......”

莫老太太见到水水，就觉得自己的心也化成了一滩水，柔软得不像话，一种陌生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让眼角都有些发热，“你这老师干什么呢？叫奶奶就叫奶奶么，来，水水到这边来......”

老师闻言尴尬地站在原地，小林助理上前把她带了出去。

“呀，水水，你叫什么名字呀？妈妈爸爸是谁呀？”

唐水水看着眼前慈祥的老人，突然就有一种安全感，乖巧地用奶音说：“我叫唐水水，妈咪叫唐婉婉，爸爸......”

想到爸爸，唐水水嘴一瘪，眼角通红，“水水没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