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唐星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喊了出来。

唐水水也在一瞬间抬起了头。

唐婉婉偏过头，不敢看自己两个宝贝的眼睛，她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有些艰难地说：“是真的，因为炫炫的治疗需要钱，所以妈妈才........”

说着，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插足别人的感情确实不是她的本意，但错事既然已经做了，便没有回头路了。

唐星想到家里的财政状况，又想起弟弟做手术花的100万，有些艰难地喃喃道：“妈咪你不是说，那100万手术费是兼职的主人家借给我们的嘛？”

唐婉婉痛苦地闭了闭眼，苦笑道：“这世道哪有这样好的人呢？妈咪想过卖肾、卖血，但这些钱根本不够，我就是豁出了这条命，也凑不齐这么多钱。对不起，妈妈骗了你们，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麻麻......但是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炫炫死在我的面前......”

唐星和唐水水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的神情。

几个人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唐婉婉在这样寂静的空气中觉得无法呼吸，她不敢去想自己的宝贝们会怎样看待自己，明明从小就教育他们要做一个正直的人，没想到最先破戒的却是自己。

泪水越流越多，最近这段时间流的眼泪简直比过去八年加在一起都要多。

唐婉婉想着想着，有些坐不住了，便用手背擦擦眼泪，起身走向厨房，“我先给你们洗点水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大宝和二宝又互相看了一眼，两人也没说话，但好像又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等唐婉婉拿着水果回来，唐星站起来牵起她的手，低头小声道：“对不起麻麻。”

水水也上前牵住她的手，说：“对不起麻麻。”

唐婉婉有些诧异，但还没等她说什么，唐星就继续说下去了，“怪我们还太小了，不能帮麻麻分担。妈咪已经很辛苦了，为了给弟弟看病，为了养我们，麻麻每天都很累，是我们长大得太慢。”

水水接上道：“妈咪，不要去卖肾，不要去卖血，要卖还是卖我的吧！呜呜呜，不想妈妈那么辛苦......”

唐婉婉心头触动，她何德何能，何德何能拥有这两个宝贝阿！她搂住大宝和二宝，哽咽地说：“是妈妈没本事，呜呜，对不起.......”

唐星和唐水水也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房间里都是哭声。

等最后大家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唐婉婉才红着眼睛，继续说：“不过妈妈已经和那个叔叔中止关系了，那个叔叔的女朋友是很好的人，还帮我找了工作呢......”

唐星伸手摸摸她的脸，女人在哭过后，眼睛肿得和核桃一样，但明晰的五官依旧分外精致，甚至让整体显露出了一种破碎般的脆弱之美。

“妈咪，那个叔叔.......是下午照片上的那个吗？”

唐婉婉轻轻笑了一下，摇摇头：“不是的，照片上那个只是他的管家，真正的人是.......”

两个宝贝闻言眼睛都死死盯住她，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但唐婉婉说到最后却迟疑了，心里突然感觉惶恐，她怕失去自己的孩子。

唐星和水水拉住她的手，像是无形中传递给了她力量，唐星更是坚定地说：“妈咪你说吧，我们都想知道是谁，欠他的钱等我们长大会还给他的！”

又犹豫了一会儿，唐婉婉才总算开了口：“是你们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