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赌法？”

那金发金眼的男人勾唇一笑，金色的眸子灿烂夺目，“汝打算拿什么和吾赌？”

沈重澜嗤笑一声，“你不是要我的灵魂吗？如果我输了，我的灵魂愿意献祭给您，我亲爱的金灵珠大人。”

那人闻言金色的瞳仁一滞，惊讶万分,脸上的快狂拽□□酷炫纷纷碎裂，“汝，汝是如何得知此等秘事？”

沈重澜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满头的黑发垂落一地，盖住魅惑的桃花眼，只剩微微翘起的唇角，“很难猜到吗？”

他脚步轻慢，一步一步走向皇座，“这一整个赌坊就是您的化身，下边的庄家都是您的傀儡，听您的差遣，所以他们不需要灵魂，如同行尸走肉执行您的任务。”

“而您设置三层赌法，只是为了筛选气运之子和清澈的魂魄。但您作为上古灵物，自身有限，只能坑蒙拐骗，不能硬抢，所以通过赌博的方式让他们心甘情愿将灵魂或者气运输给你。”

“那些人从这里出去才会行尸走肉，如同葬送了灵魂灵气，因为他们已经把灵魂和运气都输给了亲爱的金灵珠大人。”

他慢慢抬起头，一双桃花一般的眸子在金灿灿的宫殿灿烂夺目，反问道：“是我推测的这样吗？金大人？”

金人脸上的假面片片裂开，伪善的笑容也消失不见，“那些都是他们自愿输给我的，与我何干。”

“呵呵，”沈重澜笑得讥讽，一语中的，“金灵珠主宰钱财，利用的不过是贪婪二字。您乃上古神物，能探知人内心最深刻的欲念，然后你用此为诱饵，谁能不输？”

金灵珠身上金色的衣袍片片碎裂，身体也在一片片凋零，脸上的光斑掉落，面目狰狞如困兽，“那他们也可以选择不跟我赌！！！”

“是的，赌赢您的方式就是不和您赌，但是人性不过贪婪二字，谁又能望着自己心中所求，而不去争取呢？”

“所以这就是您的狡猾之处啊，金大人。”说完他轻咳几声，呕出了鲜血，用手帕轻轻擦拭，他满头的青丝飘散，神色柔媚又清冷，美得动魄惊心。

金发之人已经撕去所有伪装，变成了一个璀璨的金色珠子悬浮在空中，被参透一切的它撕毁了伪善的表面，“那汝要不要和吾赌？”

不知不觉中，沈重澜已经稳坐在皇座之上，倚着把手的龙头，他因为哮喘发作脸色一片青紫，虚弱不堪，“赌，当然赌。”

“但是我要你的永远忠诚，为我所用。”他羽毛般的睫毛睁开，露出一双湿润的桃花眼，双手捂着胸口。

心跳，喘息太快了，感觉就要无法呼吸。

“好，有胆识。”金灵珠兴奋得到处乱蹦，“那吾就赌汝之弟子无法归来。”

它自信满满，对自己设下的赌局有十足的把握，“莫说吾欺汝，若在辰时之前，汝弟子未勘破此局，汝之魂魄便归吾。”

沈重澜倚着把手，呼吸渐弱，金灵珠是上古神物，所设下的世界无法使用灵力，他现在只是一个没有修为没有武功哮喘发作的病人。

“咳咳咳咳，”又是一阵长咳，他擦去嘴角的血珠，嘴唇颤动，“我和你赌。”

金色大殿的景色突然一变，从阳光普照变成了漆黑的夜晚，金色的珠子在他身边跳动，“若晨光破晓，便是辰时已到，胜负立见。”

而皇座上的沈重澜已经闭眼沉沉睡去，他太累了，咳血哮喘把他的身子消耗得残破不堪，如同一具破漏的玩偶。他并没有把握，只是兵行险着，他在赌，赌前世的顾轻舟说的是真话，灵珠真的是他修行得来。

若是前世可以勘破，现在应该也能。

晨光穿过金色大殿纹理复杂的窗台，晒进殿内，沈重苍白的脸笼罩在金光之下，被晒得暖洋洋的，长长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

金灵珠悬浮在大殿之中，它又化作昨日那个金发金眸的帅气男人，粲粲发笑：“辰时就要到了，你输了。”

他伸出金色的手指，上边有锋利的金色指甲，风从他手中穿过，带来了呼吸清浅的沈重澜，他将手放在他头顶之上，声音嘶哑恐怖，“这么漂亮的灵魂，将永远属于吾。”

“咚咚咚”沉重的钟声从远处传来，空灵如同索命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