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境……只是蝼蚁？”
方远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此刻他正认真的打量着病床上的这个中年人。
别的不说，就拿金陵城来说。偌大的一个金陵城，玄境的高手都可谓是屈指可数。
地境的高手不说闻所未闻，但也属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强者。
至于天境……或许是方远只是普通人，他甚至只知道天境的概念，可却并不知道所谓的天境代表着什么。
病床上，董十一似乎感受到了方远目光中的疑惑。
他知道，像主公这样的人物，受限于自身的阅历，恐怕并不了解这些事情。
不过那又如何，自己既然选择了效忠，就有义务为他解释清楚。
“方远主公，您有所不知。天境的高手，大多喜欢隐藏自己的身份，因此在普通人的视角里，很难发现他们的存在。”
“可天境，并非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恰恰相反，他们只是得到了进入金字塔的名片而已。”
“请您宽恕我的话可能有些难以理解，但我想跟您说，天境没什么了不起的。即便是在普通人中间，也需要受到很多的限制。”
方远闻言，缓缓点点头。
他能理解董十一的意思，天境强者的破坏力很强，自然需要受到约束。
不然普通人的社会，又岂是现在这样的景象？
“跟我说说武道圈子吧。”
方远搬来凳子，坐在了董十一身旁。
他想的很通透，既然已经进入了武道的圈子，能多了解一些自然没什么坏事。
况且未来指不定还有什么麻烦在等着自己。
有备无患嘛！
“不知道主公您可曾听闻一山镇双龙，一门灭苍生？”
方远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都什么跟什么，在这儿背诗呢？
于是，他光棍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
董十一倒是没有什么意外，毕竟金陵城这样的小地方，不知道武道圈真正的面貌，本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尽管他认为，自家主公可能这辈子也接触不到武道圈里这些顶尖的势力，但并不妨碍他解释一番。
“主公，所谓一山镇双龙，一门灭苍生。其实指的是武道圈里最顶尖的几个势力。”
“一山，指的是龙虎山。双龙，则是黑龙会与白龙会。其中以龙虎山，为当今武道圈真正的魁首。”
“因此，圈里的人都称他们为超一流门派。”
“至于黑龙会和白龙会，则是硕果仅存的一流门派。至于二流门派，则不少。”
方远听着董十一的讲述，就如同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门的背后，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以前的他，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医生。可如今得到了传承，也就意味着他可以了解更多这个世界的秘密。
武道圈，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很快，他便出现了个问题。
“一山镇双龙，我明白了。但一门灭苍生又是什么意思？这么恐怖，难道是魔教？”
听到这话，董十一神色复杂的沉默了片刻，而后似乎是摇头，又似乎是在点头。
“这一门，指的是寒衣门。如果说龙虎山是正道的魁首，那么寒衣门可谓是一群疯子！”
“他们没有底线，在正道武者的眼中，他们就像是弑杀的疯子，是屠夫！因此，只要是正道人士，无论哪门哪派，都会见而诛之。”
还不就是魔教嘛……
方远撇了撇嘴。
正打算开口询问一下，关于寒衣门的事情。
谁知道，这一次董十一竟然主动开口了。
“主公，虽然这个寒衣门的名声很烂，但他们或许并不像是别人说的那样。”
“总而言之，这个世界上是非曲直，从来不是那么的清楚。寒衣门……或许您以后接触到了，会有不一样的认识。”
方远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董十一一眼，心想这家伙不会是寒衣门人吧？
如果他将来滥杀无辜怎么办？天境高手可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不过很快他便放下心来，寒衣门那么多天境高手，谁见过有人对普通人动手了？
因此，武道联盟对这些门派的掌控，力度恐怕不只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主公，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董十一既然打算投效，心底便没打算再隐瞒什么。
方远点点头，继续开口询问：“你说你曾经是天境高手，又是什么意思？”
董十一闻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情绪低落了那么一刹那。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古井无波的表情。
“不瞒主公，我曾是一名初入天境的武者。但是因为遇到一些事情，所以导致境界跌落。如今的实力……距离地境大圆满只差一线。”
嘶~
方远闻言，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有那么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收的这个小弟，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距离地境大圆满只有一线之隔，那换言之自己在金陵城，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就算是铁拳门又如何？
铁道人？
老子把你的铁壳子给你撸废了！
一念及此，方远心中不由得一喜。
尽管对于董十一不能完全信任，但感情嘛，本来就是得慢慢培养的！
“那个啥，我问你个问题。”
“你现在身上的伤势如果好个七七八八了，能不能打过一个玄境登堂……，玄境圆满的高手？”
方远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给铁道人给与一定的尊重。
然而，听到这话的董十一，却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一双眼眸中迸发出犹如实质的不屑。
“主公，莫不是哪个不开眼的玄境渣渣惹到了您？”
“别说我伤势基本恢复，即便是现在这副残破之躯，想要杀个玄境的渣渣，也不是什么难事。”
“十秒钟足矣。”
我滴个乖乖！
方远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天境高手都这么牛皮的吗？
伤成了这样也这么狂？
玄境的渣渣，怎么感觉似乎在骂我呢？
不对不对，我指的是铁道人，这事儿跟我无关！
与此同时，铁拳门长老堂里。
铁道人正安心的盘腿吐纳，突然不知道怎么了，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