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贪婪与舍弃
我不是一个高风亮节的儒家雅士，也没有视金钱如粪土的那种淡然自若。当真金白银摆在我的眼前，深手就可以将它囊入手中时，我害怕了。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没有成家立业，抽着五块钱红河，没见过大世面的小人物……
当我再次用绳索滑下去的时候，最初的那种激动，那份欣喜若狂逐渐的被一种黑暗的阴霾所笼罩，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孙大彪那有些诡异的笑让我心里有些发毛。
“老弟，你怎么了，想什么呢，赶紧的啊！”孙大彪看到我拿着背囊在那发呆，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我这才恍然的清醒了过来，连忙将背囊交给了他，顺手想要接过他手中的那个已经被金子坠的走了形的背囊。
可就在这时，孙大彪的笑容却突然一敛，很是郑重其事的说道：“你小子可给我清醒点，千万别发昏，这里的金子足够咱俩过好下半辈子了。”
我尴尬的咧了咧嘴角，心里却苦笑不已，虽然极力的想克制心里的那份阴暗，但是，它却依旧浮现在了我的脸上，似乎我想的什么，全都被孙大彪看穿了一般，让我心里颇有些发寒。
“没，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金子，那个，孙哥，包给我吧。”我尽量的想笑的自然一脸，但却感觉很僵硬，呼吸甚至都变的有些沉重了起来。
孙大彪迟疑的看了我一眼，吃力的将包想要交到我手上。就当我的手指刚碰到包的那一刹，他却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上面，道：“不是很沉，但我要么着有五六十斤，我看你这小身板还是算了，你负责把剩下的金子装里，我上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顺口说道：“这不好吧？”
孙大彪脸色一狰，语气显得有些阴冷的问道：“怎么，你还怕我跟你背后下黑手不成？”
这个时候，我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很不是滋味，但不得不说的是，他这句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真的很害怕他背后给我下刀子，因为摆在我们眼前的，不是几万几十万，而是上千万甚至更多！
我尽量的克制着自己心里蹦出来的那些狠话，冷静的说道：“孙哥，不是不相信你，咱俩虽然说认识不久，但我真心拿你当我大哥，可毕竟，你和我没有多年的交情，更……”
“够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孙大彪脸色变的极为难看，阴狠的眼神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对，这样，你看这里差不多还有百十多块金锭子，尽量全都装进去，然后咱俩一起爬上去，如何？等到了上面，分了钱，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当孙大彪的话音刚落，我的心里顿时凉了许多，看来，他和我的想法几乎如出一辙，我没有猜错，他准备做完这一笔，也是我盗墓生涯的第一笔生意，大家就直接分道扬镳，各走各的了。
很不甘心，也多少在心里骂自己财迷心窍，但我却默认了他的提议，拎着背囊，将水里的金锭子一块一块的捞了起来，然后放了进去。
时间，似乎过的十分的漫长，每一个动作，我和孙大彪都像是害怕对方突然发难一般，用眼角的余光紧紧的盯着对方，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着了对方的道。
大概十多分钟后，两个背囊里已经塞了半下子金锭子，背囊的底部已经被金锭子坠的严重变形，若不是军用背囊，质量比较好，恐怕早就已经脱线撑裂了。
吱嘎……
棺材的位置已经向上扬起了三十多公分，近乎呈一个六十度角的倾斜在那，因为没有金子的重量压着棺材，导致它发出了一阵阵生涩，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嗯？”就在我准备将自己装了半下子金锭子的背囊用力的背在身上的时候，却猛然察觉，自己的下半身竟然冰凉刺骨，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知觉。
低头一看，我顿时傻了，我和孙大彪都在那急着装金锭子，压根就没注意到，水位竟然已经抬升了一些，淹没了我俩的腰部位置。
“我操！”孙大彪脸色顿时变的十分难看，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孙哥，情况有些不对！”我有种十分不安的感觉，眼皮噔噔噔的不停的跳着，抬头看着那倾斜的穹顶，隐约的感觉到，这里就好像是为自己挖掘出来的墓地般，似乎，将永远的留在这里的感觉。
孙大彪背着背囊，一咬牙，双手扽这绳子，道：“真他娘的邪门了，泡在水里竟然没察觉出来，赶紧的，还楞个屁神啊，赶紧上去！我这有些心神不宁的。”
我急忙点了点头，吃力的将沉重的背囊背好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任凭双手被绳索摩的火辣辣的疼，却还拼命的向上爬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脚下的水却突然的沸腾了起来，我扭头一看，差点直接吓出心脏病来，一只惨白之极，尽乎透明，像极了手臂一样的东西从翻腾的水中猛的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孙大彪的腿，可他却像没有察觉一样，还在咬牙切齿的一点点的向上挪腾着。
“孙哥，孙哥，手，手……”我的心脏十分不争气的猛跳了起来，一脸惊慌失色的指着水面，声嘶力竭的喊道。
孙大彪下意识的看自己的手，然后才顺着我的目光朝着下面瞥了一眼，不过，却脸生怒色的回过头问道：“你小子什么意思，难道想故意让我分心？”
“啊？”我被问的一愣神，努力的收回手，紧抓着绳子，道：“你，腿，腿那有只手……”
被我这么一说，孙大彪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怪叫了一声，低头踅摸了一眼，但是却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到，这时，他已经愤怒了，骂道：“丁石磊，你小子是不是他妈的故意吓我，哪他妈的有手？”
我被问的一时语塞，可当我再次望去的时候，却发现水是我们俩个人的脚和摇摆的绳子激起的，压根就没有看到什么透明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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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盗墓者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