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艺回到教室没几分钟，顾嘉佑便回来了，他沉默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的眼睛紧紧锁在乔艺身上，可是女孩始终没有抬头看他。

上午的课依然漫长，到了中午的时候，郁清风来找乔艺，他和之前一样，就站在门口，露出半个身子看向正在和同学说笑的乔艺，眼神渐渐温柔。

乔艺从卡包里拿出饭卡后起身，状似无意地往身后的位置看了一眼，正好撞上了顾嘉佑略显阴鸷的眼神，乔艺颤抖着睫毛慌忙移开视线，她随手将书包往凳子上一放，然后快步走了出去。顾嘉佑的视线随着乔艺身影而动，直到她和郁清风同时离开。

顾嘉佑抬了抬手，苍白修长的手指罩在自己的眼前，笑容苦涩。

乔艺坐在郁清风的对面，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水煮菜，带了点婴儿肥的腮帮鼓了起来，像个小仓鼠一样可爱，让郁清风的语气都更加柔软，“别光吃菜，吃点肉。”

“可是我没有打。”乔艺抬头看向郁清风，眨了眨眼睛。

郁清风低头一笑，然后站起身来，“那我去给你打一份，想吃什么？”

“糖醋肉吧～”乔艺笑眯眯地回答道，眉眼弯弯，郁清风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然后才转身去食堂门口。

乔艺见人走了，就停下了筷子，然后她环视了一圈，在斜前方不远处找到了女主的身影，季雨凡像是有感应一般，没几秒便抬头回望了她。

乔艺恶劣地笑了笑，朝着季雨凡挑了挑眉，动了动嘴唇，说出几个字。

季雨凡一愣，但反应过来后，她立马面露怒意。

乔艺眯着眼睛，气质转变，慵懒又高傲地瞥了她一眼，余光看见郁清风后，她并没有收回视线，而是微微坐直了身子，长大了些眼睛，微微嘟着嘴唇，恢复了娇软小白莲的样子。

郁清风本想跟乔艺说话，却看见她正看着别处，他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过去，正巧看到季雨凡愤愤不平的样子。

郁清风皱了皱眉，他挡住了季雨凡的视线，然后将一小碗糖醋肉放到乔艺面前，“这可是最后一份了。”

“时间太长了吧～”乔艺撑着下巴，微微仰头看向郁清风，“我吃饱了。”

郁清风顺从地坐下，拿过乔艺的筷子，夹起一块肉举到她嘴边，“乖，再吃一口，你吃得太少了。”

乔艺往前伸了伸脖子，张嘴正好吃到那块肉，她却没有立刻开始咀嚼，而是咬住了筷子，懵懂纯净的眼神直直地望向郁清风。

郁清风怦然心动了一下，他随即笑着抬手捏了捏乔艺的小鼻子，语气宠溺，“别咬着了。”

季雨凡坐在程君的对面将一切看在眼里，包括乔艺最后勾起的嘴角。

郁清风把乔艺送到一班门口才离开，乔艺脚步轻缓地往自己位置上走，她余光看到了郁清风路过后门的身影，心里倒数着几个数。

没等数到一，她就听到了身后匆匆地脚步声，有人大力地从她身后拽住她的胳膊，乔艺顺着这个力道磕在了桌子上，桌角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乔艺蹙眉低呼的时候，瞧见顾嘉佑抬头了。

乔艺这才扶着自己被撞了的腰侧看向拉着她的季雨凡，“季雨凡，你干什么！”

季雨凡刚要发作，却想到上次在食堂被拍照的事情，环顾周围，不少同学都在看她们。季雨凡便拽着乔艺往外走，乔艺跟着走的时候，脚抬得很低，看起来就像是磕磕绊绊地被人拖出去。

顾嘉佑见状，忍不住就想站起来，但是他想到了女孩绝情的样子，他握了握拳头，犹豫挣扎了一会儿，但随着外面脚步声渐远，他心里担心，还是忍不住跟上去。

最后一次了。

顾嘉佑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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