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艺告别了乔真，原本是想去食堂随便垫一垫肚子的，但下楼的时候忽然感觉眼前有点发晕，她连忙将身子撑在栏杆上，大口大口地调整呼吸。

这身子怕不是有低血糖吧？

齐艺心生一计。

等她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后，纤细的手指轻轻按了按心口，乔艺脚步略微虚浮地往教室里走去。

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在食堂吃饭，教室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也包括了吃不起食堂的顾嘉佑。凌乱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精致的眉眼，他的脸蛋很窄很尖，面颊微微凹陷，皮肤泛黄，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在男孩子胃口大开、疯狂窜个儿的时候，顾嘉佑只能坐在教室里吃自己带的饭团，零星的海苔包裹着不到一个拳头的米饭，可能是在书包里收到了拥挤，饭团有些变形了。

不过顾嘉佑并不在乎，他只是默默地拆开了塑料袋，然后机械地将它们塞到肚子里。

“嘭——”

顾嘉佑被前面的动静惊了一下，他停止了咀嚼的动作，从厚厚的刘海中隐约看到他前桌女孩趴在桌子上，身子起伏比正常的时候大，他的瞳孔往下看去，那个女孩捂着自己的胃，纤细到好像一折就断了的小腿微微颤抖。

他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了几种可能。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他能做什么？

顾嘉佑抿了抿嘴，将没怎么嚼几口的米饭直接咽了下去，有些发干的饭团划过喉咙，留下一阵细微的疼痛。他的头又低了一点，不到几口就把午饭都吃完了。顾嘉佑当然没有吃饱，至少胃没有饿到痉挛。

同桌和小姐妹们吃完饭，一进教室就看见了缩在位置上的乔艺，她看了一眼朋友，便连忙走到了乔艺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艺艺，你怎么了？”

乔艺感受到有人碰她，迟钝地抬起头，细碎的刘海贴在额头上，她脸色惨白，目光有些迷离地看向同桌，一开口，声音便又虚又抖，“我有点晕...”

“你不会低血糖了吧？”同桌见她虚弱的样子睁大了眼睛，没等乔艺回应，便从书包里掏出几块水果糖递给乔艺，“你吃点这个，缓一缓。”

乔艺顺从地拨开糖纸，将微微酣甜的糖一颗一颗放到嘴里。

不一会儿，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有劲儿了。她苍白着一张小脸，冷汗浸润过的皮肤带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润，让乔艺有了一种和平常不一样的病态美，她软了眼角，对同桌微微一笑，“小南，谢谢你了。”

顾嘉佑闻声看去，一张柔弱娇软的侧脸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怪不得那么多男生都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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