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把师姐叫到办公室，和她认真讨论了近期的情况。师姐开始略有支迟疑，支支吾吾不愿开口。怀特见她这副扭捏的模样，一下便笑了，道：“你别紧张，我只是问一下，不需要你考虑太久，直接说真实想法就好。”

师姐思考了会儿，瞧见这里头除了两人外别无他人，便说道：“如果你的目的只是为了卖掉公司，取得一时谋利，最好不要请我来！这让我之前为你费心卖力做的事情都成了一场笑话。”

怀特心道，这也难怪，人家本身就是奔着做得越做越高来的，如果易了主，恐怕她之后的待遇就没现在好了，自然担心。

了解了原因，怀特便安抚说道：“我明白了，你别担心，这我早就想好，不会这么轻易卖出去的。”

怀特倒是也没把话说得那么绝对，而是用了一个“不会这么轻易”，意思是说也许还有可能，还是因为怕把话说太死以后反而没得收场的原因。

这话里头还有点儿玄机，比如那些“我只和团队说了”的话统统都没说出口，目的就是不让师姐心里落差太大，即使她自己应该也有自知之明，在团队核心上的问题，这没什么好争辩和纠结的。

而师姐要的只是这样一个肯定的答复，既然怀特给了她，她便感到了满足，当下点了头后，便打算了去，可怀特却早有想好的，又将她叫了住。

“其他没别的事了吧？”

“没了。”师姐有些犹豫，“为什么这么问呢？您请我过来不就为了这么一个原因么？”

“真正怎么想还是看你自己。”怀特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抓着桌角上的杯子开始把玩，“你那几个介绍的员工都很不错，在公司内工作完成得很不错。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和你联系？”

师姐的脸色变白了：“联系吗？我们也只是交易关系。”

怀特笑道：“师姐又说笑了，这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心里都明白着，你介绍来的几个我会特别用心关照和观察的。”

这介绍的人员里当然有师姐关系较好的朋友，或是传说中的“远方亲戚”。这之间有些话不能明说，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明里暗里地偷偷暗示。

师姐接收到怀特的这种暗示，脸上顿时欣喜起来，等出去之后，哪还有先前走进办公室的那种阴霾满面，简直可谓阴转多情，一片明媚春光。

后办公室门又被敲响了，这次走进的是一直在公司内部主持大事的本杰明本人。他大概在楼梯上正好与师姐擦肩而过，拿着文件走进的时候嘴里还有些奇怪。

“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欢快，和前几天的那个易燃易怒的人来说，简直可谓判若两人。”

怀特闻言微微一笑，拿了文件扫视过后解释道：“她作为前猎头人，在一定程度上是公司那些新来员工的领头羊，她作为什么态度，后面人自然也跟着什么态度。”

本杰明明白了：“原来你是想杀鸡儆猴。”

这成语用得颇为古怪，但大致意思就是那么事。

从师姐身上下手果然是着高棋，很快前面那股人心惶惶、晃动不已的风气就渐渐消下去了。而派拉蒙兄弟那边则派了人特地跑到了加州来了一趟，直到一说的是，他们居然开了架自助飞机来。

1型的湾流型飞机，从纽约机场飞到了旧金山的机场，等到达之后，这位派拉蒙高管邀请怀特一起上了飞机，他们沿着旧金山的海湾一路飞驰，简直没有比这更爽快的事情了。

这对这位派拉蒙高管来说仿佛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在狭小却不显得拥挤的小型湾流飞机舱内，只有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个驾驶员。

在这座湾流飞机上，怀特能够透过窗舱将外面的世界看得一清二楚，尤其从他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来看，简直能把外面的世界一览无遗尽收眼底。

这位派拉蒙高管看出了怀特的浓浓兴趣与赞赏之情，心里有些高兴，暗喜今天算是带对了这架飞机，便伸出手来给他介绍这架机型。

随后派拉蒙高管还颇有些得意地说道：“这是我曾经在一个拍卖会上，用七百万美金买来的，这真是一项不错的买卖。”

“是啊，真是不错。”怀特赞赏附和道，“从这里望去，几乎可以看到整个旧金山海湾的画面，无与伦比的美景。”

派拉蒙高管听了更高兴了，又送上了机舱内准备的小茶点来，和怀特唠嗑了一会儿之后，觉得时机已有些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

“看起来怀特先生对这飞机种类也相当喜爱得很嘛，我恰好在纽约有这么一个兴趣委员会，如果你喜欢的话，下次我可以把你叫上。咱们一起去拍卖会看看，那儿还有更多好种类的飞机呢。”

派拉蒙高管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深深地嵌进在灰白暗金的眉毛下，皮肤倒是光亮得很。

怀特转过身来说道：“我对这方面倒不是很懂，承蒙您的好意了。”

派拉蒙高管一听，哎呀一声地叫了起来：“这有什么关系？谁不是从一无所知的小白过来的，我倒是很荣幸，能成为怀特先生在这一行的领路羊么。那纽约的委员会可多了，也不止只有飞机这一种的，像汽车、船艇什么的都多着呢。”

怀特拿起面前的一杯红茶喝来，闻言只是一笑，既不答应也不拒绝，什么声儿也不吭。后派拉蒙高管又就收购之事细细谈了一遍，兴许察觉怀特这方面的兴趣不浓，颇有些心急地坐立难安，便又邀请怀特到驾驶座上一玩。

怀特在这里度过一次很不错并且美妙的经历，还玩了一把飞行员的游戏，旁边一个正规的飞行员指导，而飞机在自己的手下操控而平稳驾驶，这种滋味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

等怀特玩够了，对方也估摸着差不多时，这飞机在港湾附近停了下来，降落在一个无人的港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