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书院

繁体版 简体版
天涯书院 > 大侠魂 > 第三十三章 仁心摧魔

第三十三章 仁心摧魔

猜你喜欢:忏悔(夫妻沉沦) ,  又上热搜啦![娱乐圈] ,  四合院:人生赢家何大清 ,  我,绝不向女魔头妥协 ,  林天徐丽丽 , 

慈云大师、华五等,这些与华家关系密切的人,见华云龙留下长恨道姑,心中一宽。

忽听蔡昌义亮声道:“云龙弟,我旱鸭子一个,又无登萍渡水的轻功,偏想去领受一下乘风破浪的滋味,您说怎么办?”

华云龙面庞一转,笑道:“我也不知道。”

蔡昌义双目一睁,道:“你不知道,我是非去不可。”

蔡夫人轻叱道:“义儿不准胡闹。”

华云龙面容一整,拱手道:“伯母,恕小侄斗胆,你当携昌义兄、薇妹,赶去洛阳,与伯父一晤了。”

蔡夫人其实早想立刻去与丈夫相见,只是不好意思如此,闻言不禁望向元清大师。

只见元清大师略一沉吟,道:“龙儿,你恐怕忘了一事。”

华云龙怔了一怔,道:“还有什么?公公。”

元清大师道:“余尚德夫妇的事。”

华云龙“哦”了一声,也顾不得失礼,转身向余昭南笑道:“昭南兄,你也当去洛阳,辽东的事,不能参加了。”

余昭南微微一怔,道:“为什么?降魔卫道,人人有责。”

华云龙哈哈笑道:“伯父母现在洛阳,你身为人子,父母刚脱樊笼,自应速去相晤。”

余昭南闻言,欣喜过度,他近年来都是为父母安危忧心,骤闻此讯,一时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单世民急声道:“华公子,这是真的?”话一出口,忽觉不妥,忙道:“老朽因为……”

华云龙微微一笑,截口道:“余伯父母早因魔教炼制“毒龙丸”,由玄冥教转送魔教,若非余伯父佯允炼制,暗施手脚,晚辈还不能那么容易救出被制高手,说不定玄冥教开坛大典也赶不上。”

余昭南忽然一声不响,转身狂奔而去。

华云龙见他心神激动,怕他出了意外,幌肩至他身畔,一把握住余昭南腕脉,沉声道:

“昭南兄,请镇定,伯父母安然无恙。”

余昭南本来沉静炼达,眼下虽因乍闻亲讯,心情激动,一挣未脱,听华云龙一说,顿时冷静下来,朝华云龙歉然一笑,道:“云龙弟,我没事了。”

华云龙松手道:“昭南兄能隐下心神,小弟放心了。”

余昭南苦笑一声,道:“走。”突然转身回去。

华云龙怔了一怔,道:“昭南兄,这是为何?”

余昭南头也不回,静静道:“我水性足以潜泳十里,自然先去尽上一份力,才去拜见父母,不然他老人家,会责我只顾私情。”

忽然蔡夫人欢道:“余贤侄深明大义,真教我这做伯母的惭愧。”转面一顾元清大师,道:“娴儿决心随行,祖师遗声,不能因娴儿有沾,元浩那里,迟一点也不打紧。”

元清大师颔首道:“如此甚好。”

华云龙见状,知道再难相劝,一眼瞥见宫氏姊妹仍在,顿时面色一沉,道:“你们还不回山,待在这里干么?出了差错,叫我怎么去见祖父?”

宫月蕙道:“我们水性,也勉强可以对付了。”

华云龙道:“这样不行。”

宫月兰一指公孙平,叫道:“他不见得比我高明多少,为何可以?喂,公孙少侠,你水性如何?”

华云龙转向公孙平一打眼色,意思是要公孙平自夸水性高明,也好堵住宫氏姊妹的口,那知公孙平听宫月兰一说,心慌意乱,根本注意不到华云龙眼色,面红耳赤,呐呐道:“我也不行,但……”

宫月兰不让他说完,格格笑道:“华二哥听见了么?”

华云龙暗道:这丫头纠缠不休,何时可了?当下就待硬逼她们回去。

却听元清大师含笑道:“也罢!想去的都去,龙儿也不必阻拦了。”

宫月兰得意万分,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说?究竟是元清老前辈公道,华二哥厚此薄彼,大岂有此理了,哼!你别以为武功高欺负人,几时有空,咱们较量一下。”

华云龙啼笑皆非,元清大师既说了话,他也不便再说什么。心中暗暗忧虑,准备托元请大师指点公孙平等武功,另外也想托倩女教下,多多照顾较差的人。

忽听白素仪道:“龙儿,你注意那谷忆白,始终未曾出现?”

华云龙沉吟道:“那些仇华也都没有现身,这个不足为奇,狡兔三窟,谷世表巢穴决不仅沂山一座九曲宫,他奸雄胸襟,必虑败亡之后,复仇无人,定是先遣他们去了另一处秘窟,以待玄冥教东山再起。”

慈云大师叹道:“看来这谷世表心机,较以往那些魔头,又要深上一层了。”

瞿天浩冷冷说道:“若天虹肯听我言,早早宰了那下流胚子,那会让他养成气候,成了祸患。”

华云龙陪笑道:“现在也还不晚。”

说话中,忽然有人递来华云龙坠入谷中的宝剑,及程淑美那柄碧玉钩,华云龙连忙称谢。

这一日,渤海之上,风平浪静,一眼望去,海天一色,蔚蓝可喜,帆影数点,缓缓在那无边无际的大海移动。

华云龙与众人祭奠天乙子后,首途北航,即在为首一艘艟艟巨舰上,白啸天及程淑美,却未随来。

每条船的主桅上都有一面黑旗,迎风招展,亮出一条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这正是纵横长江口以北,黄海、北海等处的一个海面上人物,“四海游龙”孟崇信的船舰。

这“四海游龙”孟崇信,论来是半个强盗,他对沿海渔民船只,徽收规费,不过渔民有事,竭力帮助,兼为保护渔民者,那规费由沿海渔民均摊,为数不算太高,尚属公道,另外黑道抢劫,他来个黑吃黑,一口吞进,贪官污吏,为富不仁的人经过,他也打劫,不过恪守夺财不害命之规,律下严,并无伤天害理的事发生,因之侠义道中人,也就不加闻问。

这次华云龙请他帮忙,华家声威远播,孟崇信在沿海炙手可热,却还够不上一流高手,骤然来了如此多顶尖高手,华家二爷亲请,受宠若惊之下,他一拍胸脯,立刻允诺,不但拨出五条最佳战船,且亲自奉陪,华云龙原仅要他借船及熟悉北海一带的人,不必与谷世表、梅素若、任玄等,挑明了做对。

孟崇信表面慷慨义助,其实也暗存私心,任玄手下那“北海三雄”,在北海横行,从不卖他的帐,他属下遇见,总被打得落花流水,孟崇信自知武功远逊,忍气吞声,而今有了报复机会,焉能放过?再说随同华家的人闯过,自己声望,必可陡增,与华家有一段香火姻缘,危急时可以求助,另结后援,何乐不为,这也无可厚非。

海上航行,全仗风势,偏这几天风势甚微,船行缓慢,华云龙暗暗焦急,后悔海道追赶,欲速不达,早知由陆上绕道,必能抢在敌人之前,先至辽东布置。

孟崇信力加劝慰,说是任玄与两教人马,也比他们早不到那里,决可无虞。

华云龙情知急也无用,趁这几天练武,怂恿公孙平、余昭南向元清大师、瞿天浩等请教武功,老辈都不吝指点,他们亦知这是难逢机缘,自下山之后,日日讨教,个个苦练,不分日夜,短短时日,人人武功大进。

这时,孟崇信陪华云龙等,停立船头,向前眺望。

忽听华五道:“龙儿,你可拿得准,谷世表真是去追任玄?”

华云龙道:“咱们入海之先,不是打听过,有人目睹两教与风云会的人,先后买棹出海了。”

华五摇头道:“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狡猾,如此做不得数,他们不会故示入海,暗中转航,悄悄靠岸?”

华云龙沉吟道:“任玄别无去路,偷返中原,危险之极,端午开坛大会,若不是任玄抽后腿,谷世表大有一举收拾赴会群雄,进而争霸江湖,退而与咱们华家分庭抗礼,徐图示举的可能,这等深仇大恨,谷世表岂有不思将任玄食肉寝皮之理。”语音微顿,道:“而且,海上决战,彼等必以为居于优势。”

华五瞪目道:“那穷追这几天,何以不见丝毫踪影?”

彭拜笑道:“五弟忒心急了点。”华云龙忽然叫道:“前面有船。”元清大师也道:

“可能就是玄冥教与九阴教了”那孟崇信来听桅上了望属下禀报,半信半疑,道:“有这等事?”

取出一只千里镜,凑在右眼,望了半晌,果见水天之际,有几个黑点,似是船舰缓缓移动,不禁暗惊,忖道:隔了老远,他们凭肉眼竟能看见。

蔡薇薇童心犹存,见他将一根黑黝黝长管凑眼直看,忍不住娇声道:“那是什么?借我玩玩好嘛?”

孟崇信那能拒绝,将千里镜递去,笑道:“这叫千里镜,是番邦传来的,有缩远为近之妙,姑娘喜爱,尽管拿去,在下尚存几具。”

蔡薇薇笑道:“这倒希罕,我瞧瞧。”

对准了镜孔,朝前望去,突然叫道:“嫣姊、兰姊、蕙姊,你们快来看,果然很清楚。”

顿了一顿,道:“嗯!果然有船,一、二、三……,共有八只,那桅旗子,绣有……”

华云龙哈哈笑道:“必是鬼头的。”蔡薇薇偏首一笑,道:“正是,嫣姊,气死人,怎么还不来?”

船板上诸人见她咭咭呱呱,天真烂漫,无不胸怀大畅,微笑不已。

孟崇信却暗暗奇怪,自己仅认出船只,她居然连旗帜也可看清?他小看了蔡薇薇,不信这美艳少女,武功已入佳境,目力强他数倍不止。

忽听桅上水手大叫道:“北方偏东,八度有船,约在……”

孟崇信吼道:“五津不必说了。”

桅上那人,惶然住口,莫名其妙,不知孟崇信因何发怒。

但听孟崇信喃喃咒道:“蠢才,人家早已看得清清楚楚了,你还罗嗦。”

蔡薇薇突将千里镜,朝华云龙递去,道:“二哥,你也看一下。”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不必了,我十岁生日,即有人送千里镜一具来,那时我天天携着,后来也腻了。”

蔡薇薇小嘴一呶,娇嗔道:“不看算了。”

玉面一转,见贾嫣师姊已出了舱口,叫道:“嫣姊来看。”

贾嫣不忍拂她意思,接着随看了一眼,淡淡道:“果然不错。”

随手递给宫月蕙,妙目一瞟华云龙,朝船后走去。

那些少女们,拿去传观,却是咭咭说笑,七咀八舌,兴奋不已。

蔡薇薇反而兴致索然,向贾嫣去处追去。

华云龙瞥了一眼,默默不语,心中却暗暗一叹。

他忽见宫月兰不在,心中暗道:“这丫头什么热闹,都有她一份,这次怎地例外了?”

略一沉吟,往船侧走去,果见宫月兰与公孙平,倚舷低声交谈,状甚亲密,他心中暗喜,并未惊动两人,悄然回了头,朝孟崇信道:“孟当家的不知几时才能赶上九阴教船只?”

孟崇信转面观察片刻,道:“至少要一天工夫。”

华云龙暗暗想道:“区区路程,竟需偌多时间,那真是可望而不可及了。”

只听孟崇信道:“华公子,敌船虽已在望,相隔怕不在五六十里外,若是有风,三四个时后即可赶上,如今则连一天也不一定,这还是孟某的船,远胜常船,才能办到。”

华云龙笑道:“海行不比陆上,不才尚不至如此愚昧。”

突然间,一降凉风吹来,令人心胸一畅,暑气全消。

孟崇信大喜,道:“这风如是不停,不消半日,就可追上。”

这些天来,唯有此时最是畅快,逍遥仙朱侗新伤初愈,闷在舱中数日,此际不顾白素仪劝阻,也出了船舱,在船楼之上,与瞿天浩、慈云大师等,谈笑自若。

且说蔡薇薇寻至左侧船板之上,只见贾嫣手托香腮,靠在船舷,望着那蓝天碧海,怔怔出神。

她黛眉一蹙,叫道:“嫣姊。”

贾嫣娇躯一震,转过身来,道:“薇妹是叫我。”

蔡薇薇靠拢过去,道:“唉,嫣姊这样消沉,教我看了多难受。”

贾嫣不觉感动,伸手轻拂她那被风吹散秀发,叹道:“薇妹关怀,愚姊岂能不知好歹,只是……唉,你又哪知我的心事。”

蔡薇薇螓首一摇,道:“不,我知道,嫣姊是为了……”

贾嫣暗暗忖道:这丫头太聪明,别说出什么令人难以招架的话。心念电转,截口笑道:

“我的心事,就是想见你与你二哥,永缔良缘,白头偕老,那就放心了。”

蔡薇薇笑靥一红,忸怩道:“嫣姊对我好,我是知道,不过嫣姊的心事,不是……”

贾嫣连忙道:“前面说的,固是愚姊心事,不过尚有一事未曾讲出。”

蔡薇薇道:“那是什么?”

“愚姊早已对这世间,恩怨仇杀,深感厌倦,决意出家,而恩师教养之思,天高地厚,终于开口不得。”

蔡薇薇楞了一楞,忽然玉面一仰,娇声叫道:“顾姨、方姨,嫣姊的话,你们都已听见了,怎么不来劝劝?”

贾嫣方自一怔,但见长恨道姑及方紫玉,已飘身而下。

方紫玉长长叹息一声,道:“嫣儿,你是不愿接为师衣钵了。”

贾嫣突然屈膝跪下,流泪道:“师父恕罪,徒儿想随师伯修道。”

长恨道姑双眉微聚,道:“修道不是说着玩的,那枯淡苦寂,非你能忍,你未历其事,岂知个中甘苦。”

贾嫣哀声道:“嫣儿必能忍受,求师伯成全。”

长恨道姑蔼然道:“谈何容易,你先起来,此事可以从长计议。”

贾嫣长跪不起,道:“求师伯成全嫣儿心愿。”

长恨道姑黛眉微蹙,转念之下,忽又微微一笑,伸手搀起她道:“你这心愿,师伯恕难照办,倒是你那心愿,师伯倒可设法成全。”

贾嫣怔了一怔,玉面升起一抹红晕,欲待辩白,又恐愈描愈黑,嗫嚅半晌,讲不出话,莲足一跺,蓦地闪身入舱。

方紫王低声自语道:“唉!多情自古空余恨,只是太上忘情,古今又有几人能做到?”

忽听元清大师的声音道:“我佛以大有情而出世,情不可灭,既做不到,强求是执,强忘何尝不是执,恨道友,方教主。”

二人一惊回首,只见元清大师不知何时已至身后。

长恨道姑口齿启动,欲言又止,方紫玉茫然若失,蔡薇薇似懂非懂,场中陡然静下。

追了一个时辰,华云龙等人,复见九曲教船前,约二三十里,另有船队,想必是任玄那一伙了。

午时方过,华云龙的船,距九阴教的,已不过十一二里,那任玄那一方,更离九阴教为首大船,不及十里。

极目远眺,那遥遥的北面,可见青绿一抹,原来这三方数日追逐,距辽东已是不远。

海面辽阔,三方高手,已可观视敌人行动。

孟崇信这五条大船,均配有大炮,主船四尊,余船两尊,以巨缆移动,这时各移半数于船首,十余个赤膊壮汉,擦炮身、搬火药、运炮弹,忙的汗流浃背,气喘如牛。

华云龙忽见九阴教每船艄后,各有一尊巨炮,两名手执火把的黑衣大汉,肃立地旁,看来镇定之极,那炮也似较己方的高大,心中一动,暗道:不对,瞧光景,九阴教胸有成竹,不比咱们临时匆忙碌碌。

心念一转,倏朝孟崇信道:“孟当家的炮,不知可及多远?”

孟崇信不假思索,道:“大约三里,最远可达四里。”

华云龙道:“九阴教的炮,可及几里,盂当家的能否估出?”

孟崇信拿起于千里镜,望了一望,心中吃了一惊,口中却道:“在下船炮,俱是第一等的,想九阴教未必比得上。”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我看不宜用火炮硬拼,还是另寻他法,与对方一决雌雄,孟当家的以为如何?”

孟崇信傲然道:“不必了,拚死一战,在下不信会输给对方。”

华云龙自入江湖,阅历大增,见他如此自负,再说必被误会为瞧他不起,当下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本来三方的船,是舢舻相接,迤逦而航,自发现敌踪后,都下令后船追上,改成齐头并进。

华云龙遥瞻任玄那一方,已见任玄走出舱中,却不见梅素若、谷世表出现船板,心中暗道:九阴教在此情况,势必两面作战,梅素若如此托大,未免不智。

转念间,忽见九阴教正中一船艄尾,出现一名手执鬼杖的冷艳少女,正是那九阴教主梅素若,温永超、葛天都等人,随侍左右,谷世表、曹天化、吴东川等玄冥教人马,也在隔船现身。

但见梅素若秋波微转,向华云龙这边略一打量,冷冷一笑,扬声道:“华云龙,你自己来也罢,何苦拖上多人陪葬。”

华云龙淡然道:“胜败难分,你先别高兴。”

微微一顿,道:“薛灵琼主仆如何了?”

梅素若芳心突然妒念暗起,冷声道:“这丫头太倔强,不听话,我一时火起,将她抛入大海喂鱼了。”

华云龙虽是不信,仍不由心头一震,峻声道:“此言当真?”

梅素若冷冷道:“自然不假。”

华云龙暗暗忖道:“这丫头愈来愈嚣张,早该把她教训一顿,可恶!”

忽听谷世表敞声笑道:“梅教主,何必与这批将死的人废话,快快将彼等送上西天,岂不甘脆。”

孟崇信高声道:“怕没有如此容易。”

这时,双方的船,乘风鼓浪,仍距五六里。

在华云龙、谷世表这等高手,区区距离,对语与面谈不差多少,可是孟崇信说话,则要费上很大的劲,那声音被风一吹,且散去一半,显得不甚分明。

梅、谷两人,一瞬即估出他的份量,冷然一晒,不屑答理。

九阴教下,那厉九疑倏地阴声道:“孟崇信,你不过一个小小海盗,仗着华家之势,狐假虎威,胆敢妄发狂言,稍时将你擒下,本殿主必教你见识见识本教三大奇刑滋味如何,也让天下的人知道,与九阴教作对,后果如何?”

孟崇信听厉九疑那阴森的话,想起敌人无一不是大魔头,侠义道如让对方走脱一个,自己将来就死无葬身之地,不由一打寒噤,张口结舌。

倩女教下少女,见他强自出头,自取其辱,不禁抿嘴一笑,华云龙瞪了她们一眼,面庞一转,朗声道:“孟当家的慨然出船,出于华某所求,九阴教与玄冥教是英雄,就当不加为难,华家尚存,贵教就不能动孟当家一根汗毛,厉殿主有话,请冲着在下来说。”

孟崇信闻言,感激地一瞥华云龙。

谷世表冷笑道:“姓华的,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心情管他人的闲帐。”

说话中,双方又逼近了一里。

忽见梅素若朱唇泛起一线冷笑,纤手一挥。

她身旁一个壮汉,立刻将手中海螺,鼓气吹起。

只听一声沉郁苍凉的长鸣,蓦地响起,划破长空,直抵霄汉。

_

声未落,忽见九阴教船上,闪起了耀眼火光,同时耳中闻得轰隆隆之声。

众人方自暗叫不好,忽听炸声四起,坠海炮弹,炸得水花冲天,一那些水柱高的,至四五丈,不少溅到众人身上。

西首一船,一桅中了炮弹,顿时樯摧帆燎,火焰飞腾,船上众人,喧哗高呼,泼水抢救,好不容易扑灭,但主桅已毁,船只渐渐缓下,尚幸波及的仅是舱房、桅帆,犹无大碍。

孟崇信勃然大怒,一声令下,炮火齐发,无奈相隔在四里以上,炮弹距敌船尚有数十丈,已自落下,空自击得海面之上,水柱冲天,蔚为奇观。

九阴教重新上药发炮,这次孟崇信左翼一船,船上中了一弹,轰然一响,船壳裂开了一个巨洞,海水顿时进人舱底,船上的人急忙抢救,只是破洞大大,那些棉被、破巾等的一堵上去,立刻被水冲掉。

孟崇信怒发如狂,枪过一支火把,亲自点烧火绳,一弹落在九阴教一船近侧,那船壳震裂一缝,但立刻堵住,照常行驶。

华云龙剑眉一蹙,知道再打下去,纵能坏得对方几只船,自己这方,非得全军覆没不可,武功高的尚可逃生,差的十九丧命,况将沉一船,亟待救援,忙叫道:“降主帆,减速前进。”

孟崇信早已吩咐手下,华云龙的话,就同他本人下令,不可稍违,不从者以逆命处分,各船水手闻言,立即旋转辘轳,落下主帆。

四条船只,航速顿时大减。

九阴教发炮不休,弹如陨星,呼啸飞行,水柱四起,轰隆震耳,声势惊人。

忽见一枚炮弹,面对华云龙等存身船首击来。

那炮弹来势快得令人连念头也转不过来,华云龙何等功力,抖手之下,一锭银子霍地击出,于七丈外,正中那炮弹。

一声石破天惊巨响,震得人耳鼓欲裂,那些水手,纷纷仆倒,那炮弹虽中途受阻,碎片四散,依然挟着锐啸击至。

说时迟,那时快,元清大师袖袍一拂,瞿天浩、慈云大师、朱侗,齐声暴喝,六掌挥出,汇为一股排山倒海的劲气,将击来碎片,尽行震飞,竟无一片漏过。

孟崇信手下,哪见过如此武功,痛定思痛,惊悸犹存,一个个都将华云龙等人,视若神明。

谷世表见了,暗叫可惜,曹天化却哈哈大笑,道:“华家小辈、元清,老夫总算未少掉两对手。”

梅素若暗中惊出一阵冷汗,芳心愠怒,暗道:“我仅令他们射击左右四船,何人大胆?

竟敢违令?”

口齿一启,欲待喝问,突又想道:“海上发炮,本也难免误差,既未出事,声张反而不美。”当下强自忍住。

展眼间,两方船舰,又拖至五六里外,炮火难及。

那船舷下中弹的大船,这时已下沉过半,没没完了,只是船上的人,视船如命,未得孟崇信弃船之令,可不敢自行放弃,仍在手忙脚乱,竭力抢救。

华云龙见状,蹙然道:“孟当家可以下令了吧?”

孟崇信见已无法可想,当下敞声喊道:“诸大头,快弃船,乘舢板过去,告诉李忠,他们的船,在后慢慢行驶,没有关系。”

那艘船上,有人遥遥应声,随即放下舢板,纷纷由绳梯攀落小舟,各事就竣,那桅舷已离水不及三尺。

待他们划开小舟,那艘巨舰,忽然迅速沉没,带起了一个巨大旋涡,若是晚了半刻,非得人舟俱遭卷沉海中不可,端的凶险,旁观众人,不由代捏一把冷汗。

同时间,前面炮声大作,火光闪烁,浓烟四冒,显然风云会已与九阴教,接战起来。

各小舟分别向三船划去,孟崇信急令抛下绳梯,让小舟诸人攀上大船,有人则迳自纵上。

众人游目四顾,但见出海五舟,已一沉入海底,其余则七零八落,远坠在后,孟崇信见状,恨声不绝。

华云龙安慰道:“孟当家的何须生气,第一回合让他们占了上风,以下犹未知鹿死谁手,所有损失,在下负责赔偿。”

孟崇信哈哈一笑,道:“华公子太小看在下了,孟某虽非豪富,区区数舟,尚不放在眼下,而是这口鸟气,不甘就此咽下。”

彭拜笑道:“胜败兵家常事,何况不是真本领,大可不必挂怀,不过,龙儿你难辞大意疏忽之咎。”

孟崇信叹息道:“华公子早已关照过我,孟某逞强不从,致有此失,彭大侠这么一说,更令在下羞愧的无地自容了。”

华五一望前方,见九阴教与风云会,炮战正酣,当下高声道:“梅素若似欲收拾掉任玄后,再对付咱们,咱们去看热闹不成,花儿?”

“咱们虽被九阴教击沉一舟,损坏一舟,可是高手无一伤亡,实力未减,只是移船逼近,决不适宜。”

华五冷冷道:“废话!”

朱侗道:“咱们不能等着九阴教来攻。”

华云龙含笑道:“自然另寻他法,以晚辈意思,请各位长辈尊长,两人驾一舢板,明攻敌人,小侄则潜泅奇袭,各位前辈尊长,以为可否?”

蔡薇薇道:“二哥有把握潜泅那么远?”

华云龙笑道:“大概不成问题。”

众人略一商议,觉得这个暗渡陈仓,明修栈道,不失为一可行之法,当下不再迟疑,依言照办。

海上炮战,分判胜负,也不过片刻时光。

此际,炮声疏疏落落,海面上却是火光冲天,映海生红,风云会六条海船,这时已三条中炮,熊熊火起,船上人群哗然大叫,抢登小舟,有的慌乱之下,被挤落海中,危急中,谁也顾不了谁了。

九阴教也有二艘中炮,缓缓下沉,但九阴教徒,熟谙海战,依次离船,不见其嘈杂,乱哄哄的情形。

风云会与九阴教一仗下来,以三换二,吃亏不大,论来要比侠义道好多了,但任玄生恐敌人追上,曹天化无人可敌。两教高手如云,远胜己方,侠义道虎视于后,故不管那待援属下,迳自扬帆而去。

梅素若见状,冷然一晒,竟不追赶,右手一挥,顿时响起三短二长海螺鸣号,余下六船,听了俱缓缓掉转船头,但见船行之处,分波破浪,海面激成一弧形波浪。

谷世表不禁一怔,扬声道:“梅教主,何不尽歼任玄等人,始回头对付华家死党?”

梅素若淡然道:“姓任的决难逃走,神君大可放心。”

谷世表心机似海,闻言心中一凛,暗道:梅素若敢出此言,前面必有埋伏,说不定连本教也计算在内,哼!终日打雁,岂能教雁啄了眼睛?

忽听吴东川暗以传音入密道:“神君可发现梅素若似另藏机心?”

谷世表点一点头,也传音说道:“英雄所见略同,吴副教主也觉出了,不过陆上九阴教远非本教敌手,海上却是讨厌。”

吴东川一瞥旁边对立的教徒,道:“咱们一见不对,立刻下手制住梅素若,就不惧九阴教捣鬼了。”

谷世表颔首道:“话是不错,不过不必太急,在收拾华家党羽之后,不管她存了歹心没有,咱们也要下手。”

忽听九阴教炮声再起,两人中止密谈,转面望去,只见海面上水柱如林,炮弹分落,却有十余只小舟,在其中纵横驰骋,毫无伤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随机推荐: 穿越古代当悍妻 ,  逍遥狂兵俏总裁 ,  醉流年 ,  召唤十万诸天反派,我异界无敌了 ,  普渡仙魔 ,  前对头 ,  我的微信通龙宫 ,  龙傲天养崽日常 ,  小傻子又软又甜 ,  误惹痞子蛇王 ,  于他心上撒个野 ,  契约魔物后之我女友居然是除魔师 ,  今天也在帮爹地追妻 ,  全民领主:开局做出百万选择 ,  躺赢人生[快穿] ,  全球游戏:开局一把剥皮刀 ,  白之露 ,  穿到七年后我成了人生赢家 , 

热门推荐: 影帝大明星 ,  我修炼有外挂 ,  按摩师老马 ,  重生后,真千金她A爆豪门 ,  穿成冰山女配后(穿书) ,  玉石非玉 ,  执剑纵长歌 ,  诸天强者战场 ,  浮生尽 ,  我好像惹上大佬了 ,  我行让我上 ,  刘锐秦旖婕 ,  父皇母后又翻墙了 ,  全军列阵 ,  重生星际万人迷 ,  金主暗恋我七年 ,  性调教室高H学校 ,  喜家有女 ,  快穿之宿主她飘了 ,  我在兽世种田养崽崽 ,  父媳情乱 ,  裙摆的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