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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因为可怜你？这件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季淼激动得乍然拔高了声音，他懊恼地看着对方身下的轮椅，心蓦地抽痛了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他说了伤人的话，司幕怎么会提前离开生日会？又怎么会出车祸！如果不是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司幕怎么会被伤透了心？如果不是他司幕怎么会……死？

都是因为他恃宠而骄，自私自利。

他感到很难堪，他做了太多混账事。辜负了太多人，愧疚和悔恨像硫酸烧穿了他的心。

果然是为这双废掉的腿道歉，司幕心中了然，细微的失望划过心底，他勾起一个看起来温和包容，实则苦涩的笑：“你不用自责，我以后不会纠缠你。”

他已没了那个资格。

“你当然不用纠缠着我！”见司幕眼底一抹痛色，季淼又抢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乞求，“司幕哥哥，换我纠缠你好不好？”

失望沉寂的心好像又被波动，司慕的嘴唇完全抿成一条直线，不过几秒钟他就笑了，只是这笑带了冷意：“你开什么玩笑呢？”

这种玩笑，即使是哄人玩，也是极要命的。

“不开玩笑，真的！”紧紧抓住司幕的手，季淼起誓说，“我季淼保证，从今往后对司幕哥哥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做过的每一个承诺都身体力行，绝不食言！”

“司幕哥哥，也许听在你耳朵里这又是我的一场玩笑，也可能是为了华悦而讨好你。”

提到华悦，季淼努力控制情绪，见司幕因为那人而隐隐颓败了的目光，季淼将对方冰凉的手拽得更紧，好像要永远不分开才行。

“但是！我说的是真的，从今天起我会跟他断得干干净净，为了你，为了我们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情谊，也为了我自己。”

“哪怕司幕哥哥你不相信，觉得我只是为了弥补你因我出车祸，暂时也无可厚非。”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他的确有弥补司慕的心思，只是除了愧疚，他如今对司慕的情感更复杂。

上辈子，他们可是连情都殉了的人！季淼从前是不相六道轮回和神鬼论，重生在他看来更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可是他们在火海里走了一遭，也在血海深仇里死了一回。

司慕可以不记得前尘往事，他不行，他欠这人的，要一一弥补了才行，从前的糊涂账，都该还了，欠的情更要用一辈子去偿才好，这辈子还清了，他才敢期待下辈子，这么好的司慕，应该配一个最好的季淼才行。

虽然他现在只有家世拿的出手。

对于季淼的剖白，司慕不为所动。季淼也不再强调，他早晚会一一做给司慕看。

只是季淼没想到司幕外表平静，说出的话却是比想象中还有决绝。

季淼低头看着被抽离的手，听对方用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语气说：“不用。”

“不用因为一份愧疚而放弃自己的爱情，淼淼，委曲求全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