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开始下雨。
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尤其是在这种带有一点私人会所性质的经营场所，平日里很少对外开放。
门口是两个穿着黑西装的大汉，似乎他们在这就是为了告诉那些路过的路人，这里并不接待外宾。
然而街角过来的几人，就是根本就当他们两人不存在一般直直冲冲的朝着走会所走了过来，领头那人差不多快40岁了，满脸的都是胡茬子，身上披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西装，一头披肩长发歪歪扭扭的还打着卷儿。
嘴里更是叼着一根已经吸到烟屁股的烟卷。
“慢着。”
两人将他们拦下。
领头的人就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卡片：“滚滚滚！两个不长眼的东西！”
对方看到他手里的卡片，也只能暗喊一声倒霉，随后便将三人放了进去。
方啸默不作声地跟着自己三叔进入了会所当中。
里面的布置相当的豪华。
透露着一股品味不高端但足够有钱的气息，尤其是这西欧风格的建筑，配上门口两头石狮子的打扮方啸觉得，这一家人绝对不简单。
“现在的暴发户都喜欢这种配置了吗？”
“你懂什么？中西结合。”三叔嘴里嘟囔着，扔下手中的烟屁股。
会所里的客人并不少。
甚至从外面看过去，冷清的会馆里面相当的热闹，自助餐形式，中间摆着数10张桌子，一个大厅里人来人往的，竟是有数百号。
而这其中和三叔眼熟的就有不少。
但是他们看一下他的眼神，只能用瘟神二次来形容。
“一群憨八龟，老子又不借你们钱，躲那么远做什么？”男人嘴上骂骂咧咧的，脚上的拖鞋甩的比什么都响。
啪嗒啪嗒的声音也引起了这个场子里管事的注意。
“哟！我当是谁这么晚了还到咱们小店里来，原来是方玉农方爷！别来无恙啊！”
对方笑脸相迎，但是这位三叔向来是不按套路出牌的，根本就没有“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意思，反而是对面前这人十分的瞧不起。
想也是。
这方玉农以前是什么身份？他面前这管事怕不是只当做一条狗，为人傲气的他，就算身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依旧看不起面前这人。
主要是这管事假惺惺的。
一张人皮像是面具一样。
方啸见了他心里也觉得不舒服。
“少他妈在这儿废话，刘毅呢？叫他给我出来，老子今天是回来捞——”
“咳咳。”身后传来了青年人的咳嗽声。
紧急刹车的方玉农改口：“过来跟他讨老子放在这儿的那些赌注的。”
“那可真不好意思，方爷，您还欠我们赌场八百多万，这个钱您看您是不是先还了？”
“狗眼看人低。”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张小卡片，递给了对方：“这上面的就是你们要的东西，只多不少，多的给老子换成筹码。”
上面剩了九百万左右。
方啸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么多。
反正只要东西拿回来就成了。
“您稍等。”
对方在确认了卡片上确实有他说的那么多钱之后，按照他的话，将剩余的全全都换成筹码，其实也不算多，前前后后也不过只有10个币。
“我的东西呢？”
“您的东西？这我就不知道了。”对方脸上却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流氓劲儿，方玉农很少被人摆这么一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立刻就着急了，不说里面那些东西大部分都不是他的，最重要的是还有大哥给他儿子的信。
那玩意儿要是不找回来的话，他可以想象身后的方静该有多怪罪他了。
这800万拿在手里……不对，是900万拿在手里也觉得烫手。
可看对方那副模样，他就知道那些东西一定还在赌场内部面色一变瞪了这管是一眼：“快点给我拿出来，别在这耍花样。”
“这要问我们老板。”他说着摸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背过身去点头哈腰的对着手机做了几个动作，说了几句话之后回过头：“我们老板说了，你在我们这儿欠的钱是结清了，但是你的那些东西价值不止那么多，您要是想要的话，就继续在这儿赌，直到你有那么多为止。”
“刘毅是这么说的？”方玉农气的七窍生烟。
“是这么说的。”
“我x他老祖！”暴躁中年直接爆了句粗口，可方啸看出来了，对方这是在给他们使绊子，或者干脆是想让方玉农赌输，再一次倒下去。
对方是和方家又什么仇怨吗？治愈这么针对一个废人？
眉头一簇，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赌就赌，赎回我们的东西需要多少钱？”
这管事见方啸开口了，也知道这钱应该是面前这小子给方玉农垫上的，这家伙认识他。
“方少，三爷在我们这儿典当的都是一些古董，明清时候的小件儿就不算了，单单是那些上年头值钱的玩意儿，就不下数十个，那天他来赌，打包全都扔给我们赌场，就算不去估价，那一堆至少也得值个两三千万吧？”
这不是给对方下套是什么呢？可是上头就是这么说的。
对方乐意赌就赌，不想赌那就算了。
一百万翻倍成两三千万，这在谁耳朵里听上去都像是天方夜谭，但是对于方啸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赌桌上的来回，旁人拎不清他还拎不清吗？
“那好，我们赌了。”想也没想就应下来。
一旁的三叔眼冒精光，大吼大叫：“臭小子，你可算开回窍了！你等着三叔这就去给你大杀四方，赢他个两三千万！”
“不是你赌，是我——”
“跟你说还分得这么清楚！得了得了！这样！筹码咱们一人一半！谁赢了算谁的！”这男人是不给方啸说话的机会，手里的十个筹码一晃就只剩下了五个，一把塞给了方啸之后自己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
“哥，你别生气，我爸他就是没个正型。”
“三十好几的人了……”方啸一拍脑门：“不跟他一般计较，走吧，我们看看都有什么能玩的。”
“这里是不对外营业的，我跟我爸来过这里一次。”虽然是个乖乖女，但是小雨毕竟也是大家大户走出来的，父亲不靠谱那也是和她从小到大相依为命的。
这种场所她以前也没少出入，但出淤泥不染，但见识没少增长。
“你爸他最喜欢赌什么？”
和三叔好久不见，最近他的爱好是什么曾经也不知道，小雨想了一会儿，说到：“二十一点。”
“这个经典，走，看看去。”
朝着这赌桌走了过去，此刻男人已经落座，一共五人围着这一张圆桌，两男两女，还有一个蒙面分不清性别的。
但方啸看的真切，对方是个身材不错的妙龄女子。
方三叔见两个后辈跟过来了，脸色立刻兴奋不少：“你们两个，等着底牌发了给我下注！这一把下来至少能赚四五百万！”
方啸懒得理他，这赌场有规矩，底牌发下之后人们可以在不观察选手底牌的情况下进行下注，这倒是给了他提醒。
双目下意识的定在了这发牌人手中的那副牌上，二十一点的规矩简单的很，一人手里两张底牌，点数相加到了二十一点就算胜利，超过就算输了，点数内则是比大小，期间可以选择加牌。
而当他的视线聚焦在这牌堆当中的时候。
透视力量再次发动。
“红桃4、方片5”
“黑桃6，黑桃3”
“方片j…梅花10？”
一副开局就天炸的牌？
他的视线瞬间锁定在了那个黑衣蒙面的妙龄女子身上，而对方察觉到他的视线，那双眼睛微微抬起，与他对视，竟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运气真好。”
“不过，我的实力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