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合欢宗的时候，栗棠竟产生了些隔世之感。

她本就常年在外修炼，很少回宗。加上这段时日又参与了解救计划，她更是没机会回来看看。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师傅变得很陌生，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踏过山门，一股萧瑟凄凉之意弥漫过来。偌大的合欢宗，大殿外竟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合欢宗自从颁布宗门任务之后，已经很久没有真正萧条过了。每次她回来看看时，都能见到前来领任务或是提交任务的同门。

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迈过大殿的门槛，正中央的宝座上一袭红衣的男人正在假寐。他左手撑着下颌，整个人懒懒散散地靠在那儿，乌发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蜿蜒在地上的发尾却连半点儿尘土也无。

栗棠一点点向乌舜走近，他却像没发觉似的，直到她走到她面前才慢悠悠地抬眼，露出冰冷的眸光。

“你回来做什么？”

他面上没有熟悉的笑意，语气也是冷淡的。

一时间，栗棠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想问什么呢？又想得到怎样的答案呢。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什么时候？”

栗棠翻开自己的个人信息，果然自己的宗门信息已经变成了：无。

“上次见面之后，你就已经不是了。”

“......”

所以师傅的“不必再回来”，就是指这个吗？

“师傅，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不快的事？”

栗棠很是疑惑，她不过同时开羽到处东奔西跑，为得也是解救更多人。

乌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直到漆黑一片的瞳仁将栗棠看得汗毛竖起，才露出个酷似从前的微笑。

“是我这些年太过懈怠了，以为爱也能那样轻轻松松地得到。如今......我已经不再需要你啦。”

“......”

栗棠根本听不懂。

“还有，告诉时宗主不必查了，那个组织已经不复存在。”

乌舜一抬手，栗棠就被阵狂风卷到了山脚下。

时开羽正要区寻栗棠，见她突然出现在身边，眉头一皱，担忧道：“栗棠，怎么了？”

摇摇头，栗棠仍旧茫然。不过既然师傅......乌舜都说出这样无情的话，那么她再打扰真的不礼貌了。

本想跟乌舜确认一些事情的时开羽见栗棠心情沮丧，立刻决定改变计划。他拉住她的手，拇指轻柔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