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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陈明州送来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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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有什么?”端坐在罗榻上的顾月儿,知道自己无事之后,便垂眸细细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听了采兰的话,她语气颇为随意的问道。

“陈公子今日送小姐回来没多久,便领了好些彩礼来向小姐您提亲了!”

“嗯......嗯?”听了话,顾月儿神色微微一愣,尾音不由轻扬。

瞧着顾月儿不可置信的神色,采兰笑着回道,“小姐,是真的,奴婢亲自瞧见了,陈公子他遣了咱当地有名的媒人来府上求亲,而且还带来好些彩礼。”

听了话,顾月儿将整理自己衣襟的纤手缓缓放下,眸色浅浅一沉,开始细细思索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尽管她在鹤颐楼之时,已经很是注意,但最终,她还是着了苏姨娘的道,再次上了当。

一想到这事,顾月儿便觉着满满的无力感,她原以为有着前世的记忆,便能避过前世所有劫难,但如今看来,她仿佛将老路又给走了一遍。

前世的经历,除却让她认清苏姨娘母女的为人外,这一世,似是也没了其他什么作用。

哦,也不算,她在这一世早早的认识了陈明州。

因为他,顾月儿稍稍改变了自己原有的命运路数,让她没再承受来自世人的污言秽语。

而这一回,又是因为陈明州,才让她再一次的避过了不幸遭遇。

若不是因为陈明州他恰好也在鹤颐楼......

顾月儿完全能预想她中了媚香之后,接下来,她身上将会发生怎样的事儿。

但是,让她想不明白的地方是,这场设计分明是为苏姨娘,或是顾怜所设计。

可是,到了最后,顾怜为何却自食了自己种下的恶果。

从听了采兰禀告关于顾怜的消息之后,直到现下,顾月儿便一直都在思索着这事。

渐渐地,她脑海之中,便缓缓浮现了一个陌生且熟悉的身影。

她心里隐隐觉着,顾怜想暗中害自己的事情,陈明州那人或许早就知道了。

毕竟,他是那般一个足智多谋,深谋远虑之人。

若陈明州真的有想将她归为他日后身边之人,那么,他就绝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了他的计划,苏姨娘母女而已,还不至于会将她二人放在他的心上。

陈明州那人,是一个连父兄都可以不管不顾之人,又怎么可能会在意苏姨娘母女的死活。

想到这儿,顾月儿心绪淡淡,对于陈明州的提亲,早便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儿,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

但多少应该有些庆幸的,因为陈明州这人,至少是她早已做好了选择了的。

而今日她差点儿在鹤颐楼出事,若不是因为遇上陈明州,那么今日在鹤颐楼出事和丢丑的人就不是此刻跪在祠堂的庶妹顾怜,而是她顾月儿了。

若真的出事的人是她,那么接下来等待她的,或许就不仅仅只是祠堂罚跪了,或许还是会像前世一般,将她扔到顾府的某处偏僻庄子里去。

叫她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

片刻之后,顾月儿只听自己轻声问道,“他现下还在府中吗?”

“半时辰前便走了,那时候小姐还在昏睡之中,大人本想让奴婢将您唤醒,但被陈公子拒绝了,说你不小心误吸了那药,对身子不好,还是多歇息歇息为好......之后,大人便也同意了。”

听了顾月儿的询问,采兰先是回想着顾煜和陈明州两人的对话,继而听她声音缓缓的回道。

“走了啊......”顾月儿听了采兰的话,她低声的嗫喏了句。

她本来还想问问他,有关于今日的一些事情,她很想知道,在她中了媚香之后事情的反转,是不是都是他一手的杰作。

可惜,此刻他人已经离开了顾府,想来最近几日应是没有机会再询问他相关事宜了。

顾月儿抬眸看着隔窗外飘落纷纷的细雪,她忍不住的轻轻叹了口气。

而就在这同一时刻,苏姨娘的次间中,冬日的傍晚,天色早早的便黯淡了下来,内室中不久前点了烛火,将屋子照的昏黄一片。

两个青衣婢女守在门外,只听从内室中不时传来妇人的哭泣和求饶声。

“蕊儿,你可知刚才是谁寻来了府上吗?”顾煜紧抿着嘴唇,语气听着十分冰冷。

陈明州离开后没多久,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客人不请自来,顾煜心里多少有些庆幸,那时陈明州已离开了顾府,要不他还真不知该怎样与此二人交流。

在陈明州离开之后,前来顾府拜访的客人,便是鹤颐楼今日的另一主角,北街胡同赵家的赵家公子赵淳。

顾煜怎么也没想到,赵淳这厮在羞辱了他小女儿之后,竟还敢寻到他跟前来。

是谁给他的这么大脸面?

只是,当顾煜听完赵淳的细细陈述和解释,知道女儿顾怜在背后做了什么好事之后,就好似一个无形的巴掌,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脸面之上,叫他本就不怎么光彩的脸上,又狠狠地增添了几抹羞辱。

“大人,您别被外人的只言片语所骗,怜儿从小在我俩膝下长大,她是个怎样的人,大人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听了话,苏姨娘心内猛地一跳,顾煜刚才见了什么人,她自然知晓。

但她没有接着顾煜的问题答下去,而是很快转移了话题回道。

见顾煜冷着脸没有说话,苏姨娘又接着道:“大人,咱们怜儿定是被人给冤枉的,那赵家公子,妾身多少有些耳闻,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大人肯定也有几分了解......他那样的人,以咱怜儿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与他那样的人同流合污?”

说着说着,苏姨娘的声音又不禁开始哽咽了起来,“妾身从再遇到大人,成为大人的身边人之后,妾身心里不知有多欢喜......可若早知会遇到今日这事,妾身当初还不如没有和大人重逢,要不怜儿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顾煜从一开始行至苏姨娘内室时,他心里的确愤怒至极,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大大的羞辱。

而这接二连三的羞辱,正是小女儿顾怜所给带来的,所以顾煜心中一时间愤懑不已。

但是,听了苏姨娘的话后,顾煜心里最初的恼怒,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顾煜思绪着这十几年来,小女儿顾怜从牙牙学语的小女孩,出落成清丽脱俗的少女,而且一直都是听话乖巧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是赵淳那厮口中所说的那般模样。

或许是多年的官场生涯,叫他将所有人的心思都想得复杂和恶毒了些。

他的女儿顾怜长居内宅,苏姨娘又是这般一个性情温婉之人,又怎么可能会让女儿顾怜养成那般恶毒的性子。

这一切,或许真的都是他想多了。

“好了,蕊儿,别哭了......”苏姨娘本就生的不错,再这么伤心一落泪,她纤手轻轻抬起,指间捏着巾帕浅浅抚过,貌美妇人哭的梨花带雨,将顾煜的一颗心都哭的软和了下来。

就在顾煜轻轻出声抚慰眼前妇人之时,门外忽然走来一小厮禀告道:“大人,门外来了一位贵客,说是要拜访大人您......不知大人您要不要一见?”

“那人是谁?”听了话,顾煜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中年男子的眉头不由稍稍蹙起,只想了一会儿,顾煜便轻声问道。

站在门口的小厮,听了顾煜的话,随后便道:“是江震江公子......他说和大人之前有过几面之缘,近来因为发现了些有趣的事情,想过来告知大人您。”

“带他去花厅吧,我稍后就去。”听了话,顾煜轻声回道。

听了顾煜的吩咐,小厮恭声回了声:“是,大人。”

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突然,叫自来颇为聪慧的苏姨娘也有些应接不暇,刚才她好不易才将顾煜的心情给捋顺了些,就在她想给女儿顾怜求情之时,这会儿却突然又有人来拜访顾府。

想起刚不久前,赵淳的到到来,已经他对顾煜所说的那些话,真真是打的她有些措手不及,但她还是尚还能应付。

可若这次来的这位江震江公子......

“大人......”瞧着顾煜面色平淡的模样,苏姨娘忍不住轻轻出声道。

“怜儿的事,咱们还是待会儿再聊。”听了声,顾煜轻声回道。

苏姨娘知道现下只能这般,便也就只能低低的应道:“嗯,那,那妾身就在这儿等着大人。”

“别伤心了,怜儿的事情我有分寸,她是咱们的女儿,下人不会太过分的......”

“妾身明白。”苏姨娘一面纤手擦拭面上泪珠,一面柔声回道,“那大人,你先去花厅招待贵客吧......”

“嗯。”说罢,顾煜便随着小厮出了内室,他们沿着府中的廊庑,一道朝着花厅的方向走去。

瞧着顾煜离开了屋子,苏姨娘的脸色倏然间便冷沉了下来。

“碧霜,叫你打听的事,你都打听到了吗?”面上泪痕还未擦拭干净的苏姨娘,想起女儿顾怜今日发生的事情,只听她声音淡淡问道。

“姨娘,二小姐一开始的确将陷阱布置的很好,但后来......却不知道怎么了,奴婢怎么查也查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听了苏姨娘的问话,碧霜屈身回道。

听了碧霜的回话,苏姨娘的面色就更加不大好看了,碧霜已经是她手中最为机灵的婢女,若连她都发现不了问题出在何处,那她就更加没有办法了。

究竟是谁,在背后给了她们这般重重一击?

苏姨娘此刻的面色,就似窗外乍起的冬风一般,阴冷冰寒。

而就在这同一时刻,河间府的鹤颐楼之中。

“陈公子即将喜事临门,赵某提前为你祝贺......”

“那就多谢赵公子了!”听了话,锦衣青年大笑着回道。

席间上,推杯换盏的俩人,正是先后离开顾府的陈明州和赵淳,估计谁也猜不着,他们二人怎么会‘勾结’了一起。

初来河间府的前些日子,陈明州散尽了那般钱财在各处花街柳巷,秦楼楚馆。

那些日子,他可也不仅仅只是玩耍的,也在各处散财之时,结交到了赵淳此人。

“若不是托陈公子的福,赵某今日可就真的要犯大事了......陈公子,你不知道,我赵家在河间府虽混的很开,但生意场上很多事情,与江南的徐氏皆有所交汇涉及,若今日我欺负了顾家的大小姐......到时候我赵家利益定会受到很大影响。”

赵淳想起今日这事,他随即接着又道:“我也是真没想到,顾家的那二小姐心思竟然这般深沉,竟是连我也被她玩在了手心之中,虽最后没有沾到她便宜,但最后瞧着她跌落楼梯,看的我可真是解恨......”

说着,赵淳随即起身亲自为陈明州斟了杯酒,“陈公子,今日这事记下了,若日后你在此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我赵某能办的到的,我定会鼎力相助。”

“既然赵公子这般慷慨,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陈明州说着,大方应下。

“不过,赵某还是有一件事不明白,今日你叫我去顾府,去告知顾煜实情的这事,其实我一人便已足以,可陈公子你为何又叫了江震那厮,这岂不是画蛇添足嘛,我就是那当事之人,我所说的话,顾煜他难道还会有所怀疑吗?”

说话的人,他语气颇为疑惑的问道。

“赵公子,陈某这般举止,自有我的用意,是不是画蛇添足,到了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陈明州说着,他话题一转道:“今日出的这事,赵公子也算是出了名,顾家的那位二小姐,你打算如何处理......”

“哎,提起这事,我头就痛,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就不该去招惹,省得给自己召来这般多的麻烦。”听到陈明州的问话,赵淳手按揉着太阳穴深叹了口气道。

“那顾家的二小姐,虽不是出自高门府邸,但好歹也是官家之女,可不能再像往常那般潇洒过的女子一般,随意待之......”陈明州抬手端起案几上的酒杯,语气颇为调侃的问道。

“就是知道这事,我才觉着头更痛了,陈公子你是不知道,我家里还有位更厉害的......好了,咱们别提这事,喝酒,喝酒。”听着对面之人调侃的语气,他摆了摆手回道。

“好,那咱们就不提此事了。”

顾府的花厅之中。

顾煜远远的便瞧见有一人端坐于厅内,此刻已是夜幕低垂,屋外落雪沙沙,厅内烛火摇曳。

今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已是让他满身疲惫,顾煜本不想让小厮将此人带进来的。

但就是因为现下天色不早,江震却这会儿前来拜访,他心里隐隐觉着,江震要告知于他的事儿,或许是与今日鹤颐楼的事情相关。

因为今日在鹤颐楼之时,江震恰好也出现在那儿,或许他真的知道些什么。

比起赵淳那厮,江震这人所说言语,会更值得信任一些。

站在门外,不知怎的,顾煜想起不久前苏姨娘对他说的话,还有脑海里那个听话乖巧的女孩身影,他不由垂下了些眼眸,藏在袖中的手掌也下意识的捏紧了些。

但愿,他一直以来觉着冰雪可爱,聪慧漂亮的女儿顾怜,可千万别这时候让他失望。

对于大女儿顾月儿,他投入的感情不多,若是她出了事儿,他会很生气,毕竟她是顾家的嫡女,代表的是顾家的脸面。

但小女儿顾怜,他却是放了不少心思在她身上,若是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那么,顾煜心里便就不仅仅只是愤怒了,也还会有满满的失望,他不想自己十多年的心思,就这般毁于一旦。

而他的小女儿到底如何,只要他顾煜走进了眼前的花厅内,他隐隐觉着就能知道这一切了。

“江某见过顾大人。”见到顾煜从落雪的门外走来,原本端坐于一侧圈椅上的青年,他先是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随后缓缓站起身来,接着朝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江公子不必多礼,坐。”顾煜客气的伸手虚虚一请。

“多谢顾大人。”听了话,江震颇为有礼的回道,随后他便抬手一撩衣摆,缓缓地坐了下去。

屋子里侍候的婢女,见着顾煜来了,便徐徐上前几步,给屋子里的两人各自添上了些茶水。

又有婢女双手托着紫檀托盘,于两人手旁的小几上备上些许糕点儿。

“不知江公子这时辰来我府上,是又何要事要告知于我吗?”

顾煜手摸了摸小几上的茶水,微微烫热,他浅浅蹙了下眉头,只思绪了一小会儿,他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的,大人......江某也是思索了许久,想着还是告知大人为好......”夜色深沉,隔窗外的天色仿若如墨晕染一般浓黑,只清清浅浅纷扬着细细白雪。

端坐于花厅上首位置的中年男人,在细细听了江震所说言语之后,只见他的嘴唇越抿越紧,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顾煜原以为江震此次来,是想告知他关于小女儿顾怜之事。

却没想到竟会牵扯出这般多的事情来,而更可笑的是,他之前竟然从未有过丝毫察觉。

不知不觉间,已是过去了小半炷香的时间。

“江公子,你此刻告知于我的这些事情都属实么?”花厅内,男子的声音醇厚冷淡。

“江某不敢有任何欺瞒。”说着,青年起身拱手回道,语气端正平稳,不见一丝促狭。

听了话,顾煜轻轻点了点头,道:“这些事我已经知道了......此时时辰已经不早,待会儿我会派府中马车送江公子回去。”

“谢谢顾大人美意,江某来时便是乘坐自家车马来的,这会儿江某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信与不信都是大人的家务事,今日多谢顾大人的款待,那江某便就此告辞了。”

“嗯,一路好走,仔细雪天路滑。”瞧着江震起身行礼告辞,顾煜也随之起身回道。

“知道了,顾大人。”说罢,江震转身便离开了花厅。

瞧着江震离开了花厅,“你们也都下去吧,让我一人静一静。”片刻之后,端坐在圈椅上的顾煜冷声说道。

“是,大人。”听了吩咐后,花厅内众人依次慢慢的退了出来。

瞧的出来顾煜情绪不好,在场众人都深深地屏住了气息,不敢做出一分让顾煜生气愤怒之事。

就在众人退出屋子没有多久,花厅内猛地传出“砰”的一声,有瓷器砸到地面发出的破碎声响。

似是砸在众人的心上一般,让每一个听到这声音的人的心皆猛地提起。

仿若是过了许久,又像只是过了一会儿,“来人!”守在门口的两个婢女,耳畔边听到从花厅里,传来顾煜的冷声吩咐。

“奴婢在,请问大人有何事情吩咐?”听了声,守在门口的两个婢女连忙推门,进了花厅,她们皆屈身恭敬问道。

“要想查看府中的账册,除却苏姨娘手里一把钥匙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备用的?”听了顾煜的话,两个婢女一时间都有些懵,她们不知道顾煜为何突然会问出这般的话来。

“问你们话呢......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见两个婢女呆呆愣愣的模样,顾煜不由提起了些声道。

瞧着顾煜隐隐处于发怒的边缘,两小婢女不由吓得有些腿软了。

反应稍微机灵些的那婢女,她随后立即回道:“先夫人在时,咱府上原是有备用钥匙的,自大人将府中中馈交由苏姨娘负责之后,咱们府上账房,便只有苏姨娘手上的一把钥匙了。”

“......今日我问你们的这事,我不想从府中任何人的口中再听到,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说着,顾煜闭上眼眸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道。

听了话,两小婢女忙应声回道:“是,大人,奴婢们都明白。”

“好了,你们下出去吧。”顾煜抬起一手,对着她们摆了摆手。

见了顾煜的动作,俩小婢女微微侧身看了对方一眼,随后缓缓退出了花厅,又只留下顾煜一人待于花厅之中。

退出门前,一婢女眼底余光从地面轻轻扫过,只见地面落了一地破碎的瓷器,还有片片茶叶浮于清水之上,一地狼藉。

此刻的华京城,也是雪落纷纷,冰封千里。

因着接近年关,华京城各个街道巷闾的屋檐下,皆挂上了一排排的红绉纱灯笼,细细飘落的白雪映衬之下,即将过年的气氛愈加浓烈了许多。

白日里的华京城已是热闹非常,到了夜间之时,那屋檐下悬挂的红色灯笼,都一一的点上了烛火,寒冷微凉的夜风吹拂下,那一排排的红绉纱灯笼随之轻轻起伏摇晃。

京城的春风满月楼。

“沈伯父如今得到圣上重任,官复原职,真是恭喜贺喜清远啊!”清远是沈昀卿的字。

“是啊,是啊,我们都已经有三年没有联系,这些年里,也没见他写几封信回来,今日我们定要将清远灌醉,不然,我们绝不放他离开......”

今夜聚在春风满月楼雅间中人,皆是沈昀卿往昔在京城中的好友。

三年未见,此次一回到京城,他便立马四处下了请帖给各个好友,一方面他是想早些与他们保持联系,另一方面也是想早些适应下京城中的生活。

毕竟已有三年时光未在京城,与之前那些朋友不曾经常保持联系,感情便也淡了。

若他这一辈子只能留在地方,不与京城的这些好友加强联系,也无关紧要。

但现下,他已经回到京城,那他便不能坐以待毙。

他必须要积极主动些,与那些好友拾起彼此间的交情,这般才能让他早些融入到他们的圈子中去。

听了话,沈昀卿笑着举起手中酒杯,浅饮几口,淡淡笑道:“你们这些人,明明知道我酒量小,还要将我给灌醉,你们还是不是我朋友了......”

说着,沈昀卿放下手中的酒杯,又接着道:“你们还好意思说我没写信给你们,那......那你们好像又有多勤快似的,我在河间府这些年,也没见你们寄来几封信给我啊!”

“哈哈......是吗?”听了沈昀卿的话,众人佯装糊涂道。

雅间里,沈昀卿与身旁的三四锦衣少年,相互说道这些年里,他们在京城和河间府各自遇到了什么稀奇好玩的事情,与在场的各位好友相互分享着各自的有趣之事。

渐渐地,雅间中的各个少年,在彼此之间的推心置腹的谈话聊天中,知道了对方的事情,几杯小酒一喝,少年人们相互的感情便也建立了起来。

“清远,你如今也有十六七了,你刚才告诉我们的事情中,可没有透露一丝有没有女子喜欢你的消息哦......”其间,有一身着深蓝圆领锦袍的少年好奇开口问道。

“是啊,是啊,要不是小韩提及,我们都差点儿被你给糊弄了过去,这件事儿,你可不能瞒着我们,我们几人可都给你交了底了。”其余几个锦衣少年也跟着一起起哄道。

“几年不见,你们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那时你们不是只一心专注于学业之中吗,怎么三年未见,你们都变成这般了?”

“清远,你可别告诉我们,这三年,你一直只专注于课堂学业之中......”

“那要不然呢,每日功课那般繁重,我哪里还有心思去想有的没的。”

“哎,算了,今日就放过你了,要是别人说这话,我们还真不信,三年没见,清远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席间众人又侃天侃地的谈聊了一会儿,直到一人提醒时辰不早了,聚在雅间的众人,这才慢慢散去。

只留下一道身着圆领浅青暗纹锦袍的少年,他静静地站在隔窗前,目光看向楼下纷繁街景。

雪夜之下,夹着细雪的璀璨灯火,落在长身玉立的少年人身上,却不知此刻的他,在想着什么。

“公子,咱们该回去了。”站在一侧的侍从,他小声的提醒着道。

负手站在隔窗前的少年,却仿若什么都没有听见般,目光还是愣愣的看着楼下街景。

片刻之后,见沈昀卿还是没有动作,站在一旁的侍从提起了些声音,再次唤了一声道:“公子......咱们真的该要离开了,再不走,晚上路上积雪堆积就更不好走了。”

听了声,沈昀卿终于从思绪中清醒过来,只是他原本平淡的面上,此刻变得更加的冰冷了几分。

见着转身过来的沈昀卿面色难看的样子,侍从还以为自己哪里说了眼前人不爱听的话,暗自反思。

但想了许久,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何处?

瞧着沈昀卿提步离开了雅间,侍从不再多想,连忙提步跟上沈昀卿的脚步。

至于沈昀卿因何而生气,约莫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而在此刻的河间府,苏姨娘的次间里还亮着灯火,说好谈完话之后回来的顾煜,直到此刻都还未归来。

苏姨娘心里隐隐觉着出事了,她站在屋里徘徊了半炷香的时间,最后还是决定将在正在书院读书的儿子顾亦亭,暂时唤回家来。

她希望顾煜能看着儿子的面上,能帮助女儿顾怜度过这次危机。

睡在榻上的顾月儿此刻也还未睡着,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令她一直无法安眠。

似乎不弄清楚今日发生的事情,她就无法安睡一般。

想了一想,顾月儿还是起身来,她纤手拿过一旁的银红羽缎斗篷,轻轻地披在自己的肩上,随后便从榻上轻轻起身。

她纤细手指缓缓掀开纱幔,从罗榻之中悄悄走出,案几上只亮着一盏烛火,屋子里的光线瞧着略为黯淡,但也能看清整个屋子里的陈设。

她的贴身婢女采兰,裹着被褥正睡在她的床榻边。

顾月儿从纱幔中走出后,她轻轻提步小心绕过采兰,行至海棠屏风前的案几前,她纤手抬起悄悄揭开灯罩,接着又拿起细剪,小心剪去灯芯。

寂静的深夜中,只听“噼啪”一小小细碎声响,烛火变得要比之前更亮了许多,顾月儿随后将灯罩,又套回了烛火之上。

觉着无聊,顾月儿起身行至门前,她侧身看了眼睡的很香的采兰。

她纤手抬起轻轻推开门,外面的寒风一缕缕的从缝隙中蹿了进来,少女侧身很快走出门外,随后又将门给轻轻落上。

“杏儿姐,你觉着大人他今日问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啊?他为什么要问我们府上有没有账房的备用钥匙,大人他要是想看,直接问苏姨娘要,不就可以了吗?”

顾月儿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顾府的厨房边,瞧着里头亮着灯火,她转身刚想离开,却听到屋子里传出小婢女们低低的聊天声。

她没有探听别人私密的习惯,但她们谈论的话题却是她的父亲顾煜,正要转身离开的少女,她慢慢的止住了脚步。

随后,顾月儿回身,她一步步的朝着厨房边慢慢走近。

“大人不是告诫咱们说,叫我们不要往外说,要是叫别人知道了,咱们俩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我又没有说过要说与别人听......那现在不是只有咱们两人吗?杏儿姐,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好奇吗?”

“你还是不要有那么多的好奇心了,临走前,你没瞧见地上摔碎的茶杯,大人他今日心情肯定很差......要是叫他知道咱们私自议论这事,咱们可就真的没有好果子了。”

“哎,杏儿姐,你就是警惕心太强了,这大冬日,深更半夜的,其他人不知在被窝里睡得多香,怎么可能知道咱俩的谈话......”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了呗!”

听着厨房中两婢女的谈论声停止了下来,顾月儿瞧着片片落在自己身上的细雪,她纤手抬起轻轻掸了掸身上的细雪,随后提步离开了此处。

少女走在廊庑之下,她一面慢慢的走着,一面细细思绪着刚才她听到的那些话。

就像其中一个婢女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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