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晟然看着偏着头看向窗外的顾意意，如瀑的黑色长发散在纯白的被子上，苍白美丽的脸还是一如既往地吸引着人的眼球，只是眉眼间带着倔强的神情。
“她怎么样了？”良久，顾意意才张口问道，并没有转回头，语气平淡到像是最普通的一句问候。
这个她，大家心知肚明。
“她哥哥来了，会照顾好她的。”
祁晟然看着躺在床上的苍白着脸的顾意意，突然感觉她和倪靖蕊某个时刻很像。或许说，和记忆中的那个人更像。
可她毕竟不是那个人，那个人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祁晟然勾唇笑了笑：“再休息一会吧，我定了明天回国的机票。”然后起身，开门，离开。
顾意意安静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空洞的眼神像是失了魂魄。许久，她拿起桌上的手机，根据记忆拨出一个电话，强打起精神，对电话的另一端说：“谢谢你，我马上要回国了。”
“嗯。”瑜星文的眼神在接到顾意意电话的一瞬间变得温柔，“一路顺风，回去再见面吧。”
顾意意轻皱眉，其实她是想和瑜星文说清楚，但是一听到对方温柔如水的嗓音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嗯。”的应声，顾意意挂了电话。
相比于出国时的情景，回去的路上就清冷了许多。身体还没有恢复的顾意意一路上都闭着眼假寐。
下了飞机，顾意意意外地发现接机的除了满脸堆笑的郎翰墨，还有四个风格不同的美女。一字排开，悠闲地靠着两辆跑车，修长的白花花的大腿让顾意意以为自己到了某个高级车展。
奇怪地看了身边的祁晟然一眼，顾意意问：“你的情人找上门了？”
“不要以为你是病人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斜睨祁晟然带着薄怒的脸，顾意意奇怪地挑眉，“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进去。”祁晟然把顾意意塞进车里，四美人见势赶紧跟了上去。
“不许上来。”祁晟然最头疼这种状况，说着就狠狠地瞪了一眼站一旁的郎翰墨。后者无辜地摊了摊手，他本来就是一个无辜的车夫，乔安之和带着其他秘书悄悄跟着自己来了机场，自己能怎么办。
乔安之长腿一迈，直接坐在顾意意身边，伸出正红色的指甲指责自家老板，“祁总，你怎么可以这样，让我们姐妹几个怎么回去？”
“先说你们为什么会来？”祁晟然看了她一眼，眉梢稍抬，清冽的嗓音中隐隐带着怒气，“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还是你们这个月的工资不想要了。”
“喂喂喂，老板你怎么可以这样。”陆筱一扁嘴就要装哭，“我们可都是上有老人下有房贷的人，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周思思点头，面无表情地说：“虽然乔安之这件事做的不对，但是老板你明显有恼羞成怒的倾向。”
莫伊一拍身边的乔安之的大腿，唯恐天下不乱地说：“安之，周思思把你出卖了。”
“住嘴！”祁晟然冷冷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钻进车里的四个，脸上似笑非笑地说：“看来是我平时对你们太好了。”
四美人看似很害怕地瑟瑟抱作一团，陆筱甚至还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祁晟然控诉道：“老板，你以大欺。”
“噗。”被挤在角落的顾意意终于忍不住喷笑了出来，这一笑，让本来就很漂亮的眼睛立刻流光溢彩起来，苍白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好了。”顾意意笑着去劝祁晟然，“让她们上来吧，本来车里也不是装不下她们。”
刚刚祁晟然和四美人的“互动”是彻底改变了顾意意对他的看法，原来这么清冷的人还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想到这里，顾意意的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不是我不让她们上来。”祁晟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是看到顾意意脸上的笑意的时候，突然又改变了主意。随手一指，“你来开车。”
正打算趁乱开溜的郎翰墨突然被点名，立刻立正大声道：“好的，老大。”
最后是祁晟然开着一辆车一路疾驰而去，郎翰墨苦着一张脸拉着五个女人慢慢悠悠地往市中心赶。
“姐姐，你真漂亮。”陆筱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一脸桃心地看着顾意意。让后者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啪。”手里的杂志狠狠地敲在某个装嫩的人头上，乔安之白了陆筱一眼，“顾姐比你，别在这里装萌。”
被乔安之无情地戳破年纪秘密的陆筱鼓着腮帮子，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却是也不敢反驳。
“但是看起来真的很。”顾意意被陆筱孩子气的动作逗笑了，舒展着眉眼说：“而且也很可爱。”
陆筱一脸的看吧看吧，顾意意就是喜欢我的样子，翘着尾巴挪到周思思身边，“起来，让我和意意坐一起。”
周思思带着黑框眼镜，是典型的面瘫脸，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白了陆筱一眼，身体动了动，让陆筱挤了进去。
一时间被这么多女孩子喜欢，顾意意的心情很微妙。
从机场到市中心的路不近，四美人就围着顾意意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意意，你和祁总是怎么认识的？”陆筱托着下巴，一脸向往地说：“是不是一个很美好的邂逅？”
很遗憾，一点也不美好。顾意意尴尬地笑了笑，“不是。”
“哼。”周思思低头看着画报，头也不抬地说：“像祁总那样的人，肯定是霸道地撩上的。”
剩余四人一顿，对总是敢直戳真相的周思思佩服无比。
“算是吧。”顾意意浅笑道，不过是自己撩上了祁晟然，不过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信吧。
“不过你们是怎么认识我的？”顾意意感觉很奇怪，明明没有见过这四个人，偏偏她们对自己的情况都很熟悉。
刚刚她们和祁晟然说话的语气，好像她们都是祁晟然的秘书。
莫名的情绪在眼里一闪而过，心里就有点异样了。
“这个啊。”陆筱手一伸，指向坐在副驾驶上的长腿美女，说：“这个要问安之。”
乔安之放下手里的东西回答道：“本来我们四个是一起去城郊的一家工厂里拿试用品和资料的，正好看见郎翰墨的车，就跟上来看看。至于顾姐，我们其实了解得不多，只是用顾姐的证件订过机票而已。”
好像是直接看透了顾意意的心思，乔安之说：“其实顾姐不用这么担心。”
“嗯。”顾意意低下头，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往日的轻松阳光，“是我想多了。”
莫伊和周思思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恰好落在顾意意的眼里。她笑道：“其实我和你们祁总的关系没那么好。”
“我看着不是。”陆筱抢过顾意意的话头，接道：“我看祁总就很关心意意。”
陆筱本来长着一张娃娃脸，说话声音又嫩，一本正经起来反倒容易惹人发笑。
顾意意忍住笑，点头说：“可是我没这么认为。”
“哎哎。”或许因为被顾意意轻视而不爽的陆筱大声道：“姐妹们，你们来说我说的对吗？”
莫伊开口道：“的确，以前祁总的女伴都要看祁总脸色，不像顾姐，祁总要看你脸色。”
有这么严重吗，顾意意伸手摸了摸腮帮子，自己怎么不知道祁晟然看自己脸色了。
“其实是，比起其他女人，我们更想最后能陪在祁总身边的人是顾姐你。”乔安之突然开口道，画着浓妆的眼睛却满是真诚。
“我也这么希望。”顾意意不好勃四美人的好意，只好顺着她们的话说，虽然自己心里知道这件事几乎不可能。
四美人不仅工作能力突出，连交际能力也很卓越。
当跑车在公寓门口停下的时候，顾意意抱着一堆四美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礼物，连挥手都不能。
“顾姐再见。”乔安之笑得一脸纯良。
“嗯。”手忙脚乱的顾意意只好点头示意，“你们一路顺风。”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郎翰墨摘下墨镜，笑着对顾意意说：“那大嫂再见。”
“哗啦。”顾意意手上的大盒盒终于落了一地。
顾意意一边埋怨郎翰墨跟着四美人起哄，一边艰难地掏出钥匙开门，刚开门就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抱在怀里。
顾意意极力挣扎，“心东西。”
“你还去逛商场了？”祁晟然看着顾意意一件一件地把东西在桌子上摆好，挑眉问道。自己在家等了她这么久，结果她去商场了。被忽视的祁大总裁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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