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男裂土以封唯侯、伯、子三爵封此三爵即为诸侯。公爵为尊不过是因侯爵功大后加称其爵伍封得封伯爵便等于是被封为诸侯。侯爵之国有晋、齐、鲁、卫、蔡、滕、薛、宋等国不过宋国因是殷人后裔加爵称公卫国也曾加爵为公不过仅是卫武公之时;伯爵之国有燕、郑、秦等国;子爵之国有楚、邾等国;男爵不封国只封以王室子侄比于诸侯。周敬王封伍封为伯爵那是侯、伯、子三类裂土以封的爵位即为燕、郑、秦一类的诸侯非同小可。
单骄皱起了眉头问道:“天子既封龙伯为伯爵又从何处裂土以封?”
周敬王道:“既然人说龙伯是龙伯国之君寡人便将龙国赐于龙伯。”
姬厚愕然道:“这龙国又在何处?”
周敬王笑道:“龙国远在大海之上日后龙伯能远涉大海所到之处便是龙伯之国。”
殿上众人都是政事老手此刻方明白过来知道周敬王这么封赐之法只是赐了伍封一个名誉上的诸侯荣誉固然极大实则毫无寸土以授暗暗佩服周敬王这赏赐之法十分巧妙。众人都知道伍封富华无极他是齐国下卿本来爵位就高邑地也广心想自己如果身处其位天子赐予它爵或邑地都不一定能让自己心服唯有大加尊爵才能安抚己心又让他人知道天子赏功之意。何况这么一来万一伍封日后真的在海上觅到岛屿善地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天子之国土岂非为大周开辟了疆土?
刘卷呵呵笑道:“天子这赏赐极为得当。当年武王克商问商纣王之叔箕子以天道箕子呈《洪范九畴》武王遂封箕子于辽东朝鲜箕子历代下来辟朝鲜一国实则是代王扩土。今日天子封龙伯为伯爵正合古意。”
姬仁道:“今日之前世人纷纷称为龙伯视为龙伯国之君父王今日赐封只是符合民意也是承认晋、齐、楚、吴、中山之封。”
伍封心想这爵位虽然名实地虚可荣耀之极足以为列祖列宗大添光彩出班跪倒谢恩。
殿上众人纷纷向伍封道贺忙了好一阵。
智瑶此时觉得老大没趣心忖自己这“智伯”与伍封这“龙伯”站在一起越地不成样子了虽然天子、晋君和各国之人都称自己为“智伯”但毕竟只是一个名号比不得伍封是名正言顺的“龙伯”。此刻他打岔道:“微臣早闻九鼎之宝贵天子能否由得臣等一观?”
周敬王将九鼎摆在殿上正是为了让列国使臣一观点头道:“寡人亲自带各位观鼎。不过寡人还是四十多年前见过这些鼎对九鼎之铭已经记不清楚此事非得梦梦解说不可。”让人请梦王姬来顺便也请楚月儿来道:“月公主今日救了寡人一命正该致谢今日列国之人均在唯缺楚人请她也来观鼎权代楚人。”其实还有吴、越等国没有人来不过他们不是天子封国周敬王便不视之为臣。
众人听说梦王姬来精神为之一振。过了片刻便见梦王姬和楚月儿由殿后出来这里许多人是都是第一次见到楚月儿见此女容颜绝美不在梦王姬之下更难得是她脸上那清纯天真的神采仿佛并非人间所有众人见二女之美左右生辉令人目眩伍封、姬仁对二女熟悉了自然无甚所谓姬克和智瑶比较镇定石圃等人却不禁失态怔怔地愣。
伍封心中不悦与姬仁故意挡住众人视线周敬王咳嗽了一声走下殿来众人这才缓过神来暗叫惭愧。
周敬王引着群臣依次看鼎梦王姬此女学问通天说起来头头是道将各鼎上的文字细细解说了一遍道:“各位别看这九鼎大小相同重量却是依禹王时九州之大小所铸各不相同。譬如这豫鼎与雍鼎一般大小但豫鼎为最重雍鼎为最轻。不过每鼎均在千钧之上斤两。”
姬厚还不知道刘始被擒之事心中甚是恼怒心忖自己派人到南郭子綦旧舍察看多日居然毫无所获以致这天大功劳被伍封得了去不免对伍封又嫉又恨。此时突然道:“龙伯在下看着这九鼎忽想起一事想请教阁下。”
伍封问道:“王子有何指教?”
姬厚道:“久闻令尊伍相国有拔山举鼎之勇是否真有其事?”
伍封不解其意道:“那都是世人称颂只是比喻之意不能当真先父的确力大不过举鼎还好说拔山又何以为之?”
姬厚又道:“龙伯天生神力自然是因父传子承未知能否举这九鼎呢?”
众人闻言哗然心忖这位王子厚为人太不尊重居然想让伍封举这九鼎这不是故意为难他么?
周敬王叱道:“厚儿胡说些什么?”
智瑶故意道:“王子误矣这九鼎不比寻常之鼎寻常之鼎大的也不过数百斤礼器所用之鼎也无过四千斤者这九鼎之中最轻的也有千钧那是三万余斤龙伯怎举得起来?伍相国拔山举鼎之说固然是传遍天下那是形容其神勇的夸张说法自然不会真的有如此大的力气。”
姬厚道:“昔日晋国有屠岸夷者据说能负三千钧绝地而驰举这千钧之鼎想来无妨。”
智瑶道:“晋人早知道此传说有误那是将三千斤说成三千钧之故。九万斤之物能背着跑天下无人能为之。不过屠岸夷能负三千斤行动也算是天下一等一的力士听闻当时也有人说他能拔山举鼎。”他此言一出殿上人无不变了脸色。那屠岸夷虽是天下勇士但人品奇低两番投靠谋事再反手出卖同谋晋国良臣大半因之而被杀后被秦穆公斩成为天下间第一个反覆小人的典型。智瑶以“拔山举鼎”为由头实则讥讽至伍子胥身上。
伍封心中愤怒忖道:“这王子厚和智瑶好生无礼为了迫我举鼎不仅以先父来讥讽还拿屠岸夷这种小人来比拟!我若不举这鼎让人讽笑便罢了只怕还会让他们讥讽到先父身上。”他先前在土坑试过雍鼎之重自忖举这雍鼎应该无妨点头道:“既然王子这么说在下若不举这鼎只怕会损及先父英名在下便举一举试试若举不起来各位莫要笑话。”
众人愕然想不到伍封被姬厚和智瑶言语激逼居然真的要举鼎心忖这鼎是万万举不起来的恐怕只有出丑的份儿。
梦王姬在一旁道:“厚哥哥是一时语失龙伯身份高贵何必如此?”
伍封笑道:“王姬无须担心在下试一试也好权作一乐。”
姬厚见伍封自己要出丑大喜之下让宫女拿来无数青丝编为粗索。
楚月儿试过雍鼎的重量知道伍封必定举得起来毫不在意笑吟吟将丝索接过宽宽地系在这雍鼎的鼎耳之上以供就手之用。
伍封在雍鼎旁看了看微微蹲下将双崩套在丝索之中双臂使力这雍鼎霍地离地两尺竟真的被伍封举了起来。
众人吓了一大跳想不到伍封神力如此惊人竟能举起千钧之鼎!姬厚和智瑶惊得张大了口也忘了闭上。
伍封缓缓将鼎放下抽回了手臂觉得大有余力回头向众人看看道:“这雍鼎果然奇重非比寻常。”
智瑶有些不信走了上来自持力大用手推了推这鼎只这一推便知道此鼎自己仅能憾动而已暗暗咂舌。
周敬王赞叹道:“龙伯竟能力举千钧由此可见令尊拔山举鼎之说绝非诳言。”
伍封练成“龙蜇神境”之后后自觉气力倍增此刻兴致大起想试一试自己究竟能有多大的力气径自走到那最重的豫鼎之前推了推鼎这鼎晃动了一下伍封心中约摸估计这豫鼎比雍鼎重出多少心忖未必举不起来道:“月儿你将丝索拿来。”
众人大惊想不到这人力犹未止还想举这最重的豫鼎。不过此刻众人也不觉伍封冒失一起拥了过来。
楚月儿将丝索照样系好伍封照样将手臂套入略试了试知道这豫鼎的确比雍鼎重了不少当下大喝一声尽力一举这豫鼎离地二尺有余。
众人在一旁齐声喝采:“好!”
不料伍封并不及时将鼎放下奋神力走出了数步又再走回来这才将鼎缓缓放下来沉吟道:“王姬这最重的豫鼎比最轻的雍鼎重了两倍多是否意味着禹王之时豫州地域是雍州的三倍以上大小呢?”
换了旁人免不了要夸口众人想不到伍封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梦王姬点头道:“龙伯此言甚是想是如此。既然知道二鼎之轻重便可以推知当时两州地域。”
众人见伍封面不改色也不气喘举鼎行走之时脚步轻快显是大有余力更是佩服。楚月儿知道伍封以毛孔呼吸自然不会气喘但见他举着这最重的豫鼎还如此轻松也有些感到意外才知道伍封的力大还在自己的意料之外心忖:“日后这毛孔呼吸久了力气还会大成什么样子?”
周敬王张口结舌了好半天叹道:“早间龙伯与月公主曾力托巨鼎连月公主都有如此神力寡人早应该猜想得到龙伯无穷无尽的力气。龙君和月公主真是神人!”
除了姬仁和梦王姬外众人闻言都暗暗吃惊想不到楚月儿也能托鼎对这二人敬意大生。
智瑶对伍封一直怀有敌意虽然曾败在伍封剑下却并不怎么服气此刻终于对伍封口服心服忍不住叹道:“先前智某出言不慎龙伯请勿见怪。天子赐龙伯以龙伯之国果然是圣明之极。龙君只怕真如世人所传说是真正的龙伯国之君!”
姬厚早吓得面如土色此刻连眼光也不敢向伍封瞧一瞧只是躲在众人身后心忖自己好端端地非要得罪此人愚蠢之极暗生悔意。
周敬王叹道:“寡人之所以看重龙伯并非仅因龙伯的武勇神技最难得的是龙伯沉稳守礼以武致和以德报怨。龙伯破越救吴反被吴子加害爱妾亡故。齐国兴师江淮夺东夷之地欲伐吴为龙伯报仇却被龙伯派人力谏而止齐人收兵回国。吴国虽然不才却是寡人的同姓龙伯不念旧恶谁不敬服?”
伍封心道:“原来此事已经传到成周了看来田恒这事情做得漂亮楚国当已经知道此事。”
晚间周敬王又赐晚宴众人向周敬王敬酒之余言出纷纷无非是夸耀伍封之余又盛赞楚月儿之神力、梦王姬之学问眼光时时在二女身上睃巡。
众人出了王宫各自告别在侧门上车鲍兴御着铜车与三十铁勇迎上来伍封道:“小兴儿不是让你这些天不要出来多与小红在一起么?”
鲍兴笑道:“小人好些天未给龙伯御车了心中总觉得有甚畅快或是习惯了与龙伯在一起吧。小阳争小人不过只好由得我了。他们正好有空向老商学些蹑迹寻踪的打猎本事。”楚月儿愕然道:“他们学打猎干甚么?”鲍兴道:“小刀最喜烹制美食集市未必尽有所需自然要千方百计寻觅野味生蔬。老商每每夸口最擅猎艺小刀和小阳早想学了。”伍封点头道:“这样最好。小刀、小阳善于登堂入室再学些蹑迹寻踪若能再学学蒙兄的本事便最好日后用来追觅敌人、打探军情便更易得手。”
伍封与楚月儿上了车等姬克的马车出来他们等其他使者先走后才并车而行。本来他们所居的齐舍、燕舍等各国客舍都在一个方向一路过去不免要与各使说话所以都等了一阵让鲁、郑等国使者走后才一路并行铁勇和姬克的随从御车跟在后面。
到了齐舍之后一同入舍鲍兴去招待那些燕国的侍卫伍封和楚月儿陪姬克到了大堂春夏秋冬四女正在堂上等着见伍封和楚月儿回来笑吟吟迎了上来。
春雨道:“龙伯今日可回得晚了想是天子赐宴吧?”
冬雪眼尖认出姬克来吃惊道:“原来世子来了这真是意想不到。”
姬克愕然一阵认出四女来笑道:“原来是小冬和小春噢小秋和小夏也在。”也亏他记性好居然记得这四女。
伍封笑道:“先前在下说过府上有人识得世子便是她们四位了不过她们眼下叫作春雨、夏阳、秋风、冬雪。”
众人上了大堂坐下伍封让人准备酒肴顺嘴问道:“展兄他们在哪里?”
夏阳答道:“展爷在府中巡哨去了波儿和小红去了练剑。”
等从人将酒肴拿上来伍封与姬克饮了数爵春雨等四女也一一向姬克敬酒谢他昔日照拂之恩。
姬克道:“想不到你们四位会在龙伯府上父君不是将你们送给了田相么?”
楚月儿嘻嘻笑道:“她们本是在田相府上不过被夫君要了来。”
伍封笑道:“月儿这么说法可不好好像我是个好色之徒一般。”
姬克道:“她们跟着龙伯比在田相府上要好得多了。这次在下到临淄时田相带大军外出未归大司马鲍息又在齐南修长城只见到公子高和田逆。”
伍封顺嘴问道:“他们都还好吧?”
姬克道:“都还不错不过田逆毫无实权每日里纵情酒色看来身子颇差。对了在下到封府时令侄鲍琴十分盛情请在下欢宴了一日。”
伍封笑道:“小琴现在可长进了不少。”
姬克道:“令侄对龙伯敬若天人府中均以龙伯为傲如今龙伯被天子赐为伯爵族人想来倍觉有面子。”
伍封道:“这都是天子的厚爱在下有些汗颜。”
楚月儿道:“先前月儿与梦王姬在宫中天子匆匆来找王姬说是不知道该赐夫君何爵好王姬便出主意说赐与龙伯之国封伯爵必能使夫君和众臣都满意。”
伍封愕然道:“原来是王姬的主意。”
姬克笑道:“梦王姬甚明天子的心意天子对龙伯赐以高爵自然是因龙伯找到了失踪数十年的九鼎这九鼎对于王室意义极大非比寻常。虽然以此天大功劳授爵是理所当然但依在下之见恐怕还另有原因。”
伍封心中一动问道:“世子请指教。”
姬克道:“在下到临淄时拜见齐侯知道龙伯被派为使者向天子贺寿但龙伯一路大肆张扬却非齐君和田相的事先安排。龙伯这一路下来弄得天下皆知以致晋人不得不派使晋使一动其余各国怎敢不来?龙伯这么做法为王室大增光彩使得成周上下人人都说尊王。这个功劳可不小哩!”
伍封道:“这也算功劳么?”
姬克道:“龙伯虽是顺便为之不大当回事但在天子看来这却是最难得的尊王之举。不过在下猜想天子授龙伯之爵恐怕是有求于龙伯早晚必会告知。”
伍封叹了口气道:“其实那日天子命在下收王子仁为徒时在下也猜出了一点只不过不愿意卷入是非而已。”
姬克愕然道:“原来还有这事!那天子之意其实很清楚了。”
伍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姬克与伍封是初识虽然彼此很有好感却也不好谈得更深入见伍封了解其意起身告辞。
伍封带着众女将他送出去回到堂上沉吟良久将庖丁刀和圉公阳叫来道:“趁天未大黑你们去一趟王子仁的府上让他将那位叫刘始的家伙放了就说我自有打算。你们的身手机巧灵动悄悄跟着他看他去了何处然后回来报讯。”
二人闲了许久闻言大喜正要下去伍封又叫住他们:“天气甚寒你们可要仔细些别受了凉。”二人点头去了。
楚月儿笑道:“夫君想是又有了什么打算?”
伍封道:“我想来想去这刘始与南郭先生一家被杀的事定有些干联从他身上或可以查出一点线索来。”
过了一个多时辰圉公阳匆匆回来道:“龙伯那刘始并没有回王子厚府上反而去了梁婴父的剑室。”
伍封“咦”了一声道:“刘始是王子厚的家臣又是王子厚派到南郭先生旧宅去与梁婴父又有何相干?”转头对楚月儿道:“月儿我们去看看。”
伍封让大家自去睡觉他和楚月儿二人也不用车由圉公阳引着向剑室赶过去此刻已经是亥时天已经是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好在楚月儿胸前的那颗夜明珠闪闪着莹光能照出一二丈的路径。伍封暗赞此珠之妙见道旁闾里的门禁早闭道上并无其他途人小声道:“一阵到了剑室附近月儿便将珠子塞入衣襟去。”
不多时到了剑室附近楚月儿果然将夜明珠塞入衣襟圉公阳带着他们到了剑室后墙之下学了一声猫叫片刻后庖丁刀轻手蹑足过来道:“龙伯、小夫人先前有几个人在土墙周围巡视小人躲着未被他们见到不过那为的是一个熟人。”
楚月儿问道:“是谁?”
庖丁刀道:“桓魋。”
伍封吃了一惊道:“这人竟在成周!看来他的确投奔了智瑶才会与梁婴父搞在一起。”
庖丁刀道:“梁婴父也在里面小人知道他和桓魋是高手不敢逼近是以未听到他们说话。”
伍封和楚月儿自从练成脐息之后渐能夜视如今更练成了“龙蜇神境”眼光更加锐利比招来天生的夜眼也差不了多少此时抬头看了看土墙见有一丈许高。
伍封问道:“这一丈高墙你们能否上去?”
圉公阳道:“小刀能上去小人只怕不成除非是掘墙而入。”
庖丁刀道:“眼下是寒冬之际墙头必有薄冰难以立足小人也没有多大把握否则早就进去偷窥了。”
伍封道:“你们二人若有龙爪入墙便容易了。我和月儿带你们进去月儿明日开始你便教他们使用龙爪下次为他们各打造一条。”
他和楚月儿飞身而起在墙面上略踏一踏便上到墙头墙头上虽有薄冰但他们二人身手高明站得极稳。二人看了看墙内见无异常遂将袖中的龙爪垂下去将圉公阳和庖丁刀缓缓提上墙头又将他们放入了墙内站稳这才收好龙爪跃了下去。
四人看着远处有一室中火光甚明悄悄走过去远远便听到里面的人声。四人蹑步走近门前便听里面有人冷哼一声道:“梁师父你说这事情该如何处置?”
伍封立时听出那是桓魋的声音。
便听梁婴父的声音道:“只好尽力摆脱了免得招祸。”
桓魋道:“也好。明日去将你那些弟子召回来否则事情泄露了我们无端端便要受他之累。”
梁婴父叹了口气道:“世子利向老夫要二三十个弟子作护卫谁知道他会干出这种事呢?这人杀了南郭子綦一家万一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与他是一党哩!这人也甚是聪明先杀了南郭子綦一家过数日才到成周来别人便疑心不到他的头上。”
伍封等人吃了一惊想不到南郭子綦一家被杀竟是秦国的世子赢利所为!
桓魋又问道:“刘始好像也是你的弟子吧?”
梁婴父道:“他不仅是老夫的弟子还是王子厚的从人。唉王子厚也太过份了些南郭子綦现了宝鼎要向天子禀告却被王子厚挡了驾。”
桓魋呵呵笑道:“南郭子綦也甚是聪明居然未告诉他内情弄得王子厚心生疑窦派人去窥探谁知道反会被龙伯立了功。”
梁婴父叹了口气道:“如此天大之功劳被这小子唾手而得想起来委实有些不忿!”
桓魋问道:“世子利前些年败在南郭子綦剑下不料这人如此记仇竟会杀了他一家大小!若非他这么做这小子怎会误打误撞觅到了九鼎?”
二人不住地叹息说过不休伍封等人听了一阵见再也听不出什么来悄悄退到墙边按进来时的方法出去回到齐舍。
楚月儿叹道:“想不到南郭先生一家是赢利所杀夫君要不要找他为南郭先生报仇?”
伍封皱眉道:“这仇自然要报不过他是秦国世子就这么杀了他必生后患虽然齐秦相距甚远但秦君若要报杀子大仇未必不会兴兵伐齐。”
庖丁刀在一旁道:“要不龙伯和小夫人偷偷到秦舍去趁夜将他杀了以龙伯和小夫人的本事也无人知道是我们所为。”
伍封摇头道:“我们可不能做这种诡诡谲谲杀人的事否则与董门刺客何异?我得想个法子如要报仇便大大方方去做。”
四人商议了一阵也无甚办法伍封见天已晚道:“要报仇也不在一时这事情明日再说我们先去睡觉。”
伍封一早起来向楚月儿道:“我想来想去却没有一个好的方法既能为南郭先生报仇又不让齐秦两国结怨甚是苦恼。”
楚月儿叹道:“夫君现在虽然已经是龙伯但还算得上是齐臣对手又是秦国的世子要想公私兼顾的确甚难。不过今日是梦王姬的寿诞不宜惹事。”
用过早饭后楚月儿见伍封有些心不在焉知道他必是想着如何找赢利报仇便道:“夫君今日已经雪停了月儿早听说城北邙山景致甚好夫君是否愿意陪我出城外走走?”
伍封心知楚月儿见他烦恼是以想借这个办法解闷点头道:“也好梦王姬的寿宴在晚间白天既然无事便去看看邙山。早就听说北邙山有天子的猎场占地数十里我们去瞧瞧。”
鲍兴便去备车伍封叫住他道:“小兴儿既要去干脆也带上小红还是按以前的法子让她穿上革甲由你们二人御车。”扭头对春雨四人道:“我们若是尽数出去府中便无人手你们留在府中万一有客来便有个照应。”
四人一车出了北门远远见到那邙山饶过南径由山侧往北一路过去到了邙山之北果见一大片猎场种了诸多草木甚是气派。
看了好一阵伍封道:“这是天子猎场我们可不能随便进去还是饶到山中去看看邙山风景。”鲍兴驾车饶过猎场由北面山口入山便觉山路渐险。
伍封道:“只道成周附近并无险地想不到这邙山地势甚险。”
楚月儿问道:“这险地可以用兵么?”
伍封点头道:“还算过得去若是有敌军攻城这邙山之上可设一支伏兵以为成周的外援。”
鲍兴道:“听说这邙山之上有一种雪貂通体雪白皮毛极佳专在雪地上出入。”
小红奇道:“咦你怎知道?”
鲍兴笑道:“昨日我在王宫侧面的车室等候龙伯和小夫人时听见那梁婴父正与秦国赢利的御者说话说过这雪貂是极其珍贵之物若用那貂皮做披肩不仅胜过狐皮还十分好看而且那貂肉也极美。”
伍封笑道:“那梁婴父怎有闲心与秦国的御者说话?这人自视甚高哩!”
楚月儿兴趣大生道:“夫君要不我们便去打猎找这种雪貂?”
伍封笑道:“月儿想要那貂皮么?”
楚月儿摇头道:“貂皮我倒不想要不过夫君喜欢美食若将这貂儿拿回去小刀必能制成佳肴夫君多半又要饮不少酒了。”
伍封立时觉得口内馋虫涌动道:“这主意甚好我们便去找一找。”
鲍兴叹道:“可惜老商未跟来要说打猎府中就数老商恐怕最为擅长。”
伍封和楚月儿听接舆说过商壶极擅打猎伍封问道:“小兴儿怎知道老商会打猎?”
鲍兴道:“他时时与小兴儿说起还说雪地打猎极有讲究。”
眼见前面的山道狭长铜车行动不便伍封道:“我和月儿进去看看小兴儿和小红在这儿等着若现了雪貂再来叫你们。”
鲍兴与小红守在车上伍封和楚月儿从车上拿了弩箭负在背上一路沿山径走过去只见满山白雪皑皑他们并未见过雪貂也不知道是何模样要找到那雪貂的确不容易。
走到间深处渐听有人声传来伍封奇道:“想不到这大寒天还有人在山中。”
二人渐渐走近楚月儿忽地扯了扯伍封的衣袖向山边一片灌木中指了指。伍封看时见有一物体型甚小尖鼻红眼通体白色正盯着他们二人模样看起来显得十分机警猜想这或是那雪貂了。
二人不敢再动伍封从背上取下铜弩搭上了箭瞄着那头雪貂忽又寻思:“我若一箭射去恐怕会射坏了貂皮。”将箭头移动对准那雪貂的眼睛正要射时雪貂忽地一转身向灌木中间倏地窜进去度奇快。
楚月儿“唷”了一声道:“夫君快追!”
二人来不及叫鲍兴足猛追。雪貂从灌木中闪出来在雪地上电一般奔跑二人见雪貂与雪地都是一般白色仿佛与雪地融在了一起眼光不敢稍离唯恐一个不注意时便找不到雪貂。这灌木林的另一边是一大片空旷的雪地周围是较密的松林若让在雪貂到了松林中便难寻了。
伍封知道楚月儿的身法比自己快捷灵动向她打了个手势想让她从侧旁饶到雪貂前面挡住。这时前面人声忽地变得十分嘈杂起来一人闪了出来大声道:“这这里了快来快来!”倏地有许多人影窜了出来。
伍封和楚月儿吃了一惊抬头看时却见十余人从四周出来手执弓箭棍棒为之人正是那秦国世子赢利。
赢利向伍封笑了笑小声道:“龙伯月公主!真是幸会等擒了这雪貂在下再与二位说话。”他盯着那头雪貂打着手势让秦人围成一圈。伍封和楚月儿自然不好与他争这貂儿将弩箭背好停步立在一旁。
那头雪貂忽见许多人出来想是被吓住竟然在雪地上停了下来一双红红的圆眼珠正向各人瞧着。
伍封见到赢利立时想起南郭子綦一家是被他所杀忿怒暗生寻思:“原来他带人来捉雪貂我是否该躲在一边偷偷向他射一箭?”略一寻思便改变了念头:“这么偷放冷箭成何样子?”
周围那些秦人纷纷张弓搭箭要射那头雪貂嬴厉小声叱道:“不要射箭别弄坏了貂皮!”
十余人放下弓箭弯腰伸手缓缓向雪貂围过去。伍封虽不懂得打猎但见他们这架式便知道这些秦人多半是些打猎的好手。
忽听弓弦劲响一枝箭落在人围之中插在那雪貂身边。雪貂受惊倏地闪身从一个秦人身下窜过去那人双手急捞却捞了个空雪貂一闪便不见。
赢利怒道:“谁在放箭?”话音未落便听“嗡嗡”之声不绝于耳数十枝箭由周围林中飞出来向赢利等人射过去。
伍封大惊立时想起那日在鱼口遇袭之事来此刻来不及思索虽然这些箭不是射他和楚月儿他仍拔出了剑冲了上去一边格打着飞箭撞入人群道:“世子小心!”一把将他拉在身后。
楚月儿想不到伍封会去救他微微一怔也拔剑冲了上去闪身到了赢利身体的另一面。
就这么一眨眼功夫箭如雨下那十余名秦人在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全部已经中箭倒地鲜血汩汩流出雪地上立刻红了一片。
赢利急忙拔出了剑心忖若非是伍封和楚月儿二人将他挡在中间只怕早已经被射倒了。
伍封临战经验极为丰富略一判断见先前自己与楚月儿所立的方向来箭甚少沉声道:“随我来!”
他挥动“天照”宝剑在前楚月儿在后赢利夹在二人中间冒着箭矢一阵风般向林中闯过去。
本来飞箭度奇快伍封与楚月儿虽然多次遇过同样的事但要将来箭尽数拨落是极不容易的事不过他们练了“无心之诀”后又练成了吐纳的“龙蜇神境”眼疾手快只觉箭比他们挥剑要慢得多了自然伤不了他们。二人剑挥不止片刻间冲入了林中身旁遗落了无数被拨斩落下的箭矢。赢利也挥剑拨打箭矢不过他的剑术比二人差得太远无甚用处。伍封和楚月儿瞥见他的剑术是董门一派暗觉奇怪。
只见林中有十余人正提着弓箭三人一闯入林这些人面带惊恐之色四下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