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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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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午饭之后伍封见多日未入宫便到宫中去拜见齐平公。齐平公对伍封道:“封儿你这多日未来妙儿在宫中大脾气埋怨寡人封你为大夫以致无暇带她出去玩。不如你这便去见她陪她外出走走免得她向寡人纠缠不休。”

田恒与晏缺闻言大笑伍封只好答应向公主寝宫走去。

一道高墙将整着公宫分为两半与前宫不同的是后宫在再也没有手执兵戈的侍卫多是大袖飘舞的宫女和细声怪气的寺人。一路上的宫女、寺人见了这未来的公主夫婿无不恭恭敬敬。

伍封才到宫门口妙公主早以如小鸟般飞了出来嗔道:“你怎么这些天才来?我本想去找你可父君说你要应酬多日只好闷在宫中。”如今婚事已定是以她高兴之下也就没那么多礼节了。

伍封苦笑道:“公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妙公主娇哼了一声道:“我不管今日你非陪我出却走走不可!”

伍封叹了口气问道:“公主你想去哪里?”

妙公主道:“听说临淄城中热闹得紧不如就在城中走走。”

伍封道:“这可不好你一出宫门又是马车又是侍卫不免惊扰了百姓。抬眼看去尽是些下跪施礼的百姓有什么好看?”

妙公主想想也是偏着头想了想笑嘻嘻道:“不如我换身衣服也不用车仗侍卫两人就这么走出去便没有人知道我是公主了。”

伍封道:“只好这样了。”

公主进寝宫换衣伍封叫来了一个寺人命他去告诉兼任郎中令的晏缺派几个身手高明的侍卫一并出行。

妙公主脱了宫衣换了一身葱绿色的衣裙出来。

伍封见她头上梳着双岔小髻眉似春山眼如秋水胸前高耸显得极是清纯脱俗、娇媚动人一时怔住。

妙公主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脸上微微一红嗔道:“怎么第一次见我么?”

伍封有些讪讪地不好意思口中支支吾吾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妙公主将小嘴凑到他耳边细声道:“如果你喜欢我天天穿新衣服给你看。”

伍封叹道:“不管新衣旧衣你穿着都好看得紧。”

妙公主格格娇笑一同出了后宫。

这时一个侍尉长带了二十个侍卫过来向两人施礼妙公主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伍封道:“这是我叫来的一并跟着以策万全。”

妙公主瞪眼看着他道:“有你陪我不就够了么?何必这么多人?你对自己怎这么没信心?”

伍封苦笑道:“如果是我一人什么也不怕但有你在一起怎么也要小心一些为好。”他将嘴凑在妙公主耳边道:“你是我的心肝宝贝若是出了岔子岂不是让我伤心后悔?”

妙公主这是第一次听伍封对她说的情话儿立刻神醉心迷面生红霞自然也不会反对了。

众人出了宫妙公主拉着伍封的手走在前面那二十多个侍卫精乖得很离他们十多步远跟着既不至脱了踪迹又听不到二人的说话。

伍封和妙公主一路上小声说着话信步游走周围闲看。只见周围的巷闾整齐闾中白日不设禁是以民众可以自行出入十分热闹。

走了一会儿忽听大街上马蹄声响二人并不在意待马蹄声渐进便听哭喊声、车辚声、脚步声、喝骂声吵成一团。二人向嘈杂处望去只见在数十乘兵车和数百名兵士的簇拥下三五百乘囚车排成一线缓缓向城外驶去。

妙公主皱眉道:“干什么?”

侍尉长上前答道:“公主这是叛贼阚止、高无平、国异、公孙挥、犰委的族人今日方押到城外淄水边斩。”

妙公主面露不忍之色:“有这么多人?”

侍卫道:“这还算少的。本来依相国的意思要诛其九族国君仁厚只诛其三族而且那犰委家在燕国在齐国无甚亲属公孙家人丁稀少是以主要是阚高国三族之人。要真是要诛九族的话恐怕有上千人吧!”

伍封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道:“国氏是齐太公之后高氏是齐文公之后二氏说起来也是国君一族数百年来为齐国二卿想不到会有如结局。”

妙公主又问:“为何事隔半年才处刑呢?”

侍尉长答道:“只因事情牵连甚广先君归葬之日才了结此案。新君即位的这些日子不能有凶事只好在今日行刑了。那第一乘囚车内便是弑害先君的恶贼犰委第二乘车是高无平。”

伍封远远看见囚车中一大半是老幼妇孺甚至有的妇人怀中还抱着一两岁的婴儿心中不忍拉着妙公主的手快步向反方向走开。

囚车逐渐远去两人的心情却大坏。

伍封见公主闷闷不乐道:“公主算了这种事情见多了不怪天下皆然也不是齐国才有。”

妙公主叹了口气道:“封哥哥你说就算犰委、高无平罪该万死可家中一两岁的小孩又知道什么?何必非要陪着一起杀掉呢?”

伍封摇头道:“刑律原是如此虽然颇有些残忍却也不能不这么做。除非是修改刑律否则天下人都得守此刑律。”

妙公主摇头不语。

反是大街上的百姓对这种事见得多了不以为然毫不在意。

伍封见妙公主难以遣怀道:“公主你初来临淄可知前面市肆中有家陶坊所烧的陶器闻名列国?”

妙公主问道:“莫非他们比宫城中的陶坊还要高明?他们会烧些什么陶器?”

伍封道:“他们所制之陶器名曰‘须惠’有釜、甑、盘、登等等相当精致。其实这‘须惠陶器’之所以有名不全在于其精致而在于其产量之大销往列国据说连朝鲜国也大为盛行。”

妙公主大感兴趣登时忘了先前的不快道:“快带我去看看。”

伍封道:“这陶坊之中只有烧出的陶器烧陶之地却不在此处而在我家旁边不远处。”

妙公主笑道:“原来这‘须惠陶器’是你家所产!”

伍封道:“我们虽然制陶铸剑不过全是由渠公销往列国。听娘亲说我们初到齐国时铸刀剑四销后来才设大窑制陶眼下齐地之陶全产在我家陶利虽薄却因销量奇大是以所收甚丰胜过刀剑。眼下在燕、鲁二国也开了新窑制卖陶器。”

妙公主道:“我在莱邑的公子府上时府中陶器便少见宫中更是多用青铜器陶器更少。”

伍封点头道:“那是自然铜器贵重陶器价贱。卿大夫家中喜欢用铜器庶人臣妾买不起铜器才用陶器为多。你们在莱邑的邑地甚广家中富足自然以铜器为主宫中更是不用说了。”

两人在前面说着话那二十多个侍卫仍在后面跟着路过一条小巷时忽听右手边的闾里中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着女子的哭叫。

妙公主向闾边巷中望去远远见一群兵士挤在巷中闾门外。立时又忘了去看陶器的事拉着伍封向巷中快步走去众侍卫只好在后跟着。

走到近前从闾外矮墙上向内看去只见一扇小木门前站着十多个兵士。那是一间小小的土屋离闾边矮墙不过两丈余远屋内传来一个妇人的叱骂和哭喊声。

伍封沉声问道:“什么事?”

那班兵士并不认识伍封和公主一个胖汉撇嘴道:“关你鸟事?小子休要多管闲声?”

妙公主怒道:“怎么这么无礼呢?”

十多名兵士见到公主这绝色美女一起色迷迷地盯着她。那胖汉吞着口水道:“小娘子你多大了?有了夫家没有?”

伍封大怒喝道:“好大胆你们是那一营的兵士?何人部下?”听屋内哭声甚急夹杂着一名男子的狞笑声急忙往屋内闯去。

那胖汉喝了声:“小子想死了不是?”飞起一脚向伍封踢来。

伍封微一侧身手起一拳将那胖汉打得一个跟斗摔出了十多步远重重地撞在土墙上。幸好他留了手只是略略使力否则非把这胖汉一拳轰毙了不可。

众兵士见伍封身手了得脸上变色一起拔出了剑向伍封攻来。

伍封哪里将他们放在眼里长笑一声迎了上去只见人影闪动片刻功夫那十多名兵士纷纷跌倒。

一条大汉从屋内抢出来叱道:“反了反了!把这小子抓起来送到营中细细拷问。”看模样似是个小军官。

这时众侍卫已跟了上来大声叱到:“好大胆竟敢对公主和封大夫无礼!”

众兵士吓了一跳一个个面色如土立时跪了下来。

伍封见那大汉衣衫不整身上的革甲已脱了一半对侍卫道:“问问他们是哪一营的兵士。”牵着妙公主便往屋内走去。

屋内比外面稍暗幸好东墙上的木窗还算大此时阳光透了进来照在屋中。

靠西墙处有一张土炕一人躺在上面见伍封二人进来欲要起身勉力坐起来旋又跌躺下去。

两人走到炕边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美貌妇人年约二十七八岁体态丰腴妖娆眉目如画只是脸色苍白如纸轻轻咳嗽着似是患了重病一般。

那妇人喘道:“多谢二位相救否则妾身必被这些兵士污辱了。”指着桌边的桌几道:“二位请坐妾身无力身软失礼莫怪。”

伍封与妙公主在桌几边的软席上坐下来妙公主道:“你病了么?我让人替你请大夫来。”

妇人摇头道:“不必了我这病已拖了三个多月早就死了一大半了这三个月未曾出过这屋子即便请了临淄城最著名的华神医来也未必治得了我这病。”

伍封见她衣着虽然平常但风姿慑人不似普通人家之妇问道:“夫人究竟是什么人?”

妇人叹了口气道:“妾身是楚国人是楚国的钟大夫送给右相田恒的歌姬人都叫我作楚姬。”

伍封惊道:“既是田相府中的人为何沦落到如此地步?”

楚姬眼中掠过一缕怨怼之色道:“有一晚右相将我赐给了家客犰委。谁知第二天便出了事犰委竟然弑君造反。若非右相暗中派人将我放走定会被兵士拿出免不了要陪犰委族诛斩。妾身本想回楚国去可因为小妹子尚在相府中又不敢再进相府只好设法等她出府带她一起走。好不容易接了她出来我偏又病倒了只好藏匿于此等病好了回楚国去。小妹子年纪尚幼在相府中侍侯二小姐貂儿二小姐对她十分宠爱那田逆几番索要都被二小姐挡住。这次小妹偷出相府二小姐定是以为她被人拐走了才派人搜寻捉拿。”

这时一个侍卫进来道:“公主、封大夫那群兵士是左司马的手下说是奉了左司马之命捉拿两个女人。”

伍封怒道:“带了那为的进来。”

侍卫将那小军官押了进来那小军官道:“公主、封大夫小将名叫恒善是左司马辖下的带兵尉这次是奉左司马的军令来捉人不干小的事。”他口上虽然这么说满脸却是不大在乎的样子显是因有左司马田逆为靠山连妙公主和伍封也不在意。伍封想起那日一群汉子要捉一个叫“月儿”的小丫头口中曾经提过“善爷”之名想来就是这恒善了。

如今田氏权势倾天齐平公又是初登君位威望不足这班兵士在田逆手下一向是横行无忌惯了的更何况是奉命行事所以态度傲慢。

伍封心中大奇心想就算田逆势大你这小小的带兵尉也不至于如此傲慢吧?冷笑道:“莫非左司马命你等污辱了人后带回去?这女子重病在身你们竟然胡作非为若是出了人命你说左司马会不会怪罪呢?”

恒善脸色微变忽想:“左司马命我们捉人说不定是看中了这女子的美色若是知道我拔了他的头筹恐怕会大加责罚!”

伍封又道:“左司马辖下兵士逾万自然也有管不到之处。我这便将你们送到晏大司寇署中请大司寇依我齐国的军律来治你们的罪。”

恒善大骇心道:“晏缺那老家伙素来冷口冷面与左司马又有些不和若是进了他的官署哪还有命出来?”连忙跪下大声道:“封大夫饶命小将是一时间起了色心如今小将知错了请封大夫看在家父面上饶过小将这一次。”

伍封皱眉道:“你父亲又是谁?”

恒善道:“家父是昌国子剑。”

伍封叹道:“原来是子剑先生的儿子。子剑先生曾任悼公的剑术老师名列我大齐三大剑手的第二位听说他门规森严怎会有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看在子剑先生面上今日便饶了你不过你既然犯了军令若是知会左司马左司马定会重重责罚说不定连头也斩了下来。来人将他拖下去打三十棍后放他回去。我既已责罚过你左司马定不会再加责罚。”

恒善面如土色心中叫苦不迭。其实子剑与田逆交好他自己剑术还算不错又甚得田逆喜爱是以官职虽小在军中却是谁也不敢惹的人物。今日他虽然犯错终是未曾得手若是被押回了营最多被田逆责骂几句了事哪里又会打他?可今日撞在伍封手上伍封表面上说得好听其实是存心折辱。当下被侍卫拖了出去当着众兵士的面责打。

田逆的城兵在城中一向横行无忌连宫中侍卫也不放在眼里这些侍卫本就心中有气得此良机自是下手能有多重就有多重打得恒善哭爹叫娘。

妙公主哼了一声:“封哥哥这人可恶得很为何不杀了他只责打他三十棍实是便宜了他!莫非你真的怕那个什么子剑先生?”

楚姬这时才知道眼前这二人一个是公主、一个是近日临淄城中人人称颂的少年英雄封大夫当下道:“公主错怪了封大夫。这恒善官职虽小其姊却嫁给了田恒的儿子田盘是以除了有子剑这个靠山外还有田盘在背后撑腰。何况他最会阿谀奉承之道连田逆也十分看重他若非在军中的时间短怎会只是个带兵尉?要是将他押回了营田逆最多只会骂他几句根本不会责打他。要是真的送到晏老大夫府上他终是逼奸未遂也不算太重的罪何况他背后关系极广等送了去说情的恐怕早就等在了晏老大夫府上了徒令老大夫为难。封大夫当机立断责打他正是绝妙的手段!”她在田恒府中日久对这些事所知甚详。

妙公主这才释怀笑吟吟道:“原来如此。噢夫人还不知道如今齐国已将右相和左相合二为一田恒现在是相国呢。”

楚姬叹道:“田恒对这恒善无甚好感但子剑却是个出名护短的人今日封大夫打了他的儿子恐怕不会善罢干休。”

伍封微笑道:“子剑虽然护短但这件事毕竟是他儿子的不是他最多只能用其它的藉口来找我的麻烦。哼他尽管找我便是我又怕过谁来?”

妙公主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顿觉这未来夫君天生有一种英雄气概气势弘大令她大为心醉。

侍卫进来说是责打完毕那恒善已经痛晕了过去由那帮吓得魂不附体的兵士抬走了。

伍封吩咐一个侍卫道:“你立刻回宫叫几乘马车来一阵将楚姬夫人送到渠公府上去。”那侍卫恭恭敬敬答应众侍卫眼中满是尊敬之色。伍封知道今日将田逆的爱将责打那等于是公开剃田逆的眼眉赢来了宫中侍卫的尊敬。

妙公主笑道:“夫人姐妹两个孤身在这临淄城中胆量倒是不小。只是时间长了难免类似今日之事。”

楚姬点头道:“公主说得是小妹虽比妾身小了十五岁但天生力大又学过剑技有些身手等闲的人想来也能打不过我们运气倒好数月间也无甚人来纠缠。”

伍封道:“晏老大夫执掌刑律铁面无私是以临淄城的治安一向倒好。”又道:“夫人眼下处境虽难但风韵高致想来出身不凡?”

此时列国纷争最重武事是以各国贵卿、大夫、士人都重剑技和射艺剑术一道是贵族独有的技艺百姓无从学起。楚姬的妹妹既会剑艺如果不是田府所传便是自身带来的技艺了伍封故有此问。

楚姬叹道:“其实妾身是楚庄王之后人原本姓芈后来楚国为争王位多番生变手足相残妾身这一族便逐渐没落为士族改姓楚氏依权贵而生。钟大夫是楚王的姑父后来族人为了讨好他十余年前将妾身送给了钟大夫。妾身父母双亡仅有一妹只四岁妾身怕她被人欺负遂将她带到钟大夫府上。数年前右相出使楚国又将妾身索要了来妾身姐妹这才到了齐国。”

伍封暗叹摇头想不到楚庄王雄才大略世称为霸子孙后代之中竟有人沦落到这种地步楚庄王泉下有知恐怕是意想不到。

楚姬又道:“不过小妹的剑艺并非家传当年在钟大夫府上时钟大夫夫妇待我们甚厚那时楚狂人接舆先生在钟大夫府上作客见小妹力气甚大甚是喜欢虽然未正式收她为徒弟却亲传小妹剑艺和轻身功夫数年。只因小妹从未用过田府中人也不知道。”

伍封惊道:“听说接舆先生是老子的徒弟轻身功夫十分了得想不到还会剑艺看来老子的剑术定是十分高明了。”

正说话间便听门外有人柔声道:“姊姊生了什么事?”一人走了进来。

众人循声看去伍封听得口音较熟只见。那是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女头上梳着双环髻穿一身淡红色的衣服广袖上绣着紫色的云彩图案虽然脸上粗黑但比其姊要修长高挑细腰如握翩然灵动。

楚姬看着她眼中露出说不出的爱怜之色道:“公主封大夫这就是妾身的小妹唤作楚月儿。幸好她出去替我买药否则恒善那贼子怎会放得过她?必会大起冲突。”

伍封见她细细的纤腰认出是当日在市肆中曾经摔倒大汉的小丫头喜道:“原来是你!”

楚月儿也认出伍封来点头道:“公子!”

妙公主和楚姬都愕然道:“你们认识?”伍封将那日市肆的事随便说了几句道:“我正后悔忘了问月儿住在哪里耽心田逆派人捉她。”

楚姬叹道:“原来那日援手助月儿脱险的是封大夫!”她三言两语将刚才的事小声告诉了楚月儿忽道:“哎哟看我胡涂得紧月儿快给公主和封大夫奉酒来。”

楚月儿点头答应低头走开。

楚姬道:“妾身姊妹二人在相府时幸好妾身颇得田相宠爱二小姐又处处护着月儿总算未曾受过太多委屈。如今妾身顽疾缠身难料生死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月儿了。田逆派人四处寻找我姐妹二人恐怕主要是为了月儿罢。”

说了一会儿话楚月儿低着头奉上酒来伍封见她瓜子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神光灵动两个小酒窝衬得一张小脸红润诱人最可爱的是她眉心上那一颗天生的小朱痣令人只觉其清灵之美却不生半点亵渎之心其美色竟不下于人称齐国第一美女的妙公主。伍封见她面容大变惊道:“咦!”

楚姬笑道:“月儿生得甚美妾身怕有人欺侮她每使她出去。便让她在脸上擦灰以策安全。”

楚月儿偷偷瞥了伍封一眼却见伍封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心中一惊盏中的酒泼出了少许溅在伍封的手背上脸色一红匆匆走了开去。她乍见屋中这么多陌生人那几个侍卫的眼睛更是贼忒嘻嘻地盯在她身上无不一副神魂与夺的样子脸上更红袅袅婷婷地快步走到了楚姬身边。

伍封瞪了那几个侍卫一眼心中暗骂色鬼其实他刚才自己也微有失态干咳一声将侍卫轰了出去命他们在屋外守侯。

妙公主见伍封模样古怪忍不住格格娇笑道:“封哥哥有些神不守舍哩!”她是少女心怀不以为忤士大夫妻妾成群是平常不过的事天下女子从无奢求夫君专擅一人之心何况这楚月儿天生的一幅娇弱清灵模样令她大有我见犹怜之感。

伍封讪讪一笑低头饮酒。

妙公主笑道:“这月儿甚是可爱我这便将月儿带回宫中田逆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找我要人吧?”

楚姬面露喜色道:“公主愿意收留月儿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不过田逆常常进宫终有一天会见到月儿。国君将宫女赐给大臣是常见之事万一田逆向国君纠缠说月儿是相府逃脱的侍女因而索要月儿岂非令国君为难?”

妙公主侧头想想也觉有其道理道:“那怎么办呢?你们既然被族人送了出来回到楚国又有什么好?”

楚姬笑道:“不如让月儿跟了封大夫回府做婢女侍侯封大夫岂不是好?田逆脸皮再厚也不至于向封大夫要人吧?何况封大夫手段高明就算田逆索要封大夫也有办法对付。”

妙公主与伍封相识数年知道论起计谋来父亲拍马也比不上伍封瞥了伍封一眼睛笑道:“正是这人诡计多端定有办法。”

楚月儿见乃姊一心要将她送到伍封府中脸上似羞似喜嗔道:“姊姊!”

伍封偷看了楚月儿一眼又惊又喜不好意思道:“这个……不大好吧?”

楚姬道:“封大夫少年英雄连败楼无烦、古陶子、公孙挥三大高手连齐国名将高无平也被封大夫一招所擒年纪轻轻便名列齐国三大剑手之一。如今这临淄城中酒肆坊间人人都津津乐道呢!封大夫对我们姊妹又恩月儿能侍候封大夫正是她的福气!”

伍封愕然心道:“你久病在床足不出户又怎知道这些事?”

楚姬久历风月哪会猜不到伍封心中的想法笑道:“月儿每天出门这些事都是她告诉妾身的。月儿心中其实对封大夫仰慕得紧哩!”

楚月儿面若红霞嗔怪道:“姊姊!”

妙公主笑道:“也好。我看封哥哥身边总要几个贴身婢女的月儿若是愿意那是最好不过的事。”

楚姬道:“封大夫休要小看了月儿虽然她的剑术从未用过不知高下但她的轻身功夫却是非同小可连接舆也强不了她多少说不好能帮得上封大夫手哩!”

伍封叹道:“楚狂接舆是老子的弟子名闻天下月儿有此际遇那是天大的福气。那日我见了月儿的绝妙身法正想请教。只要月儿不嫌弃愿意随我回去我当然愿意。不过临淄城中就医方便夫人留在城中最为合适不过我此时若将月儿带回家去恐她担心不如姐妹二人先在渠公府在住下待夫人病愈再一齐到我伍堡中去。”他见楚姬病重但她们却只是买药治病未请医士想是怕被田氏知道又或是身无多上金贝之故。

楚姬大喜命月儿向伍封施礼拜谢。楚月儿见伍封设想周到并非急色之徒又羞又喜盈盈施礼伍封一把扯住了她道:“不要多礼。俗礼太多便烦的。”

这时侍卫驱了马车回来伍封命侍卫帮助收拾一下屋子由楚月儿扶着楚姬上了马车妙公主招手将伍封叫上了她的马车径往渠公府上而去。

渠公早已得报与列九等人一起在门口迎接将众人迎进了府中。

马车直接驶入府楚月儿从车中将楚姬搀扶出来列九一见楚姬登时瞪大了眼魂为之夺。

楚姬也不嫌他是残疾之人见他憨憨地盯着自己对他报以甜甜一笑列九只觉意乱神迷一颗心飞到了天外去了。

妙公主忍不住偷笑扯了一下伍封的衣袖伍封微微一笑。

渠公是个老狐狸看了看列九道:“将月儿和夫人的住处安置在后院湖旁烦九师父引她们去歇息。”又叫了一个家丁道:“城西的华神医最为高明你去将他请了来。”又命人引众侍卫到别院休息用些点心自己与伍封和妙公主进了一间雅致的厢房中。

伍封略略谈了谈今日生的事情渠公道:“《孙子兵法》的事封儿处理得最为妥当这样一来田恒也不必再扣着被离先生了老夫便可顺利地将他从田府中接来府中。”

伍封在车上已经告诉了妙公主自己与渠公的关系是以妙公主也不以为怪。

渠公道:“那恒善是临淄城中一霸今日教训他一下也好。只是这下可得罪了子剑和田逆田恒的儿子田盘说不定会记恨设法为小舅子报仇幸好他出使周王室未归暂时不必过虑。虽然田恒不喜欢恒善可毕竟是他的亲戚就不知他是否会怀恨在心。”

虽然有田逆强行提亲一事妙公主对田恒却是毫无恶感道:“封哥哥是我的未来夫君田相国不至于会对付他吧?何况人人都知道封哥哥是鲍家的二爷鲍息大哥又是田相哥的表哥田相国怎也要给息大哥一点面子才是。”

渠公点头道:“公主说得是老夫也是这么想。田恒这人最重名声心怀大志多半不会因这点小事来与封儿为难。如今封儿的身份特殊既是国君的女婿又是晏家的外孙姑爷还是鲍家的二老爷要对付封儿等于是同时得罪了国君和鲍晏二氏虽然田氏势大田恒也不会蠢笨至此。怕只怕田逆和田盘不识大体与封儿闹得不可开交后田恒多半会站在儿子和堂弟一边那样就麻烦得紧了。”

毕竟姜是老的辣他这么一分析妙公主与伍封都十分佩服妙公主急道:“老爷子那怎么办?”

渠公见妙公主对他甚为亲厚笑道:“上午老夫去过一趟伍堡与庆公主详细合计过均觉以目前的形势实不宜与田恒为敌。何况我们与田恒并无仇隙又不是势不两立的仇人何必要闹得双方都不愉快呢?”

伍封点头道:“虽然说起来先君是被犰委所杀但多半是田恒的计谋使然。这件事我曾问过息大哥他也觉得应是如此。本来我对田恒弑君之举不以为然但转念一想先君实在不成器得很连妙儿的母亲、我的未来外母也是被他逼死田恒此举反是为我们报了此仇。要不是他公子高又怎会乖乖地推荐骜叔叔即国君之位?”

妙公主和渠公都一起点头。

伍封又道:“自从昨日提亲开始便得罪了田逆就算没有今日责打恒善之事田逆也会找我的麻烦这是无法避免之事。所以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便是设法让田恒不再为田逆撑腰届时我们一方面与田恒保持良好关系一方面对付田逆才不会有后患。”

妙公主道:“田恒与田逆是兄弟又怎会不支持他呢?”

伍封笑道:“他们只不过是堂兄弟而已国君却是他的未来女婿呢!去年田氏族人田炳激起阳城民怨结果被田恒当着万民在城中责打然后从田氏宗族中逐了出去那田炳也是田恒的堂弟哩!”

渠公点头道:“封儿智计无双此法大妙。我们便想点办法让田逆做几件令田常大为头痛的事哈哈!”

伍封周围看了看问道:“小兴儿和小宁儿为何不见?”

渠公笑道:“我拟为封儿打造了一乘马车颇与它车不同他们二人在我们的铸铁坊中督工去了。”

伍封又去看了看楚姬见她服过了华神医开出来的药后沉沉睡去从容色上看似乎颇为有效。列九在室外、楚月儿在室内看护着应该无甚大碍。

伍封带着众侍卫将妙公主送回宫中妙公主意犹未尽忽想起一事道:“你还未带我去看陶器!”

伍封皱眉道:“下次再说吧你再不回去国君定以为我将你拐走了哩!”

妙公主格格娇笑上了香车在众人簇拥下回宫。

伍封到鲍府找到伍傲驾车去馆驿见鲁国使者柳下惠。

由于有鲁国的贵人入住馆驿中的其他人都被迁走了整个馆驿便如柳下惠的府第一样里里外外除了齐国行人官所派的仆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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