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坐上了路悠悠的车，余凡还是很有眼色的坐在了后车座的地方，把副驾驶的位置让给了杨诺。

上车后，杨诺问：“怎么今天来学校了？”

“我不来怎么抓到你跟其他小姑娘眉来眼去？”

杨诺着急地解释：“我真的不认识她，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因为我记性好。”

路悠悠笑着发动车子，对后车座的刘清铎说：“清铎是吗？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没生气吧？”

“没有，我知道你开玩笑呢。姐，我真好奇，你怎么把杨诺吃这么死，他怎么这么听你话？”

路悠悠看着身边的杨诺，他还在盯着她看，眼神还是有些着急和无措。看着他脸颊边的唇印，她的笑意根本止不住，伸手替他拉下遮阳板，指着上面的镜子：“你照镜子看看。”

杨诺乖乖地照镜子，看到了镜子里自己脸上的唇印。

余凡在后面笑出声：“我刚刚是硬憋着笑，谁能想到我们学校校草，脸上顶着这么一个大红唇印。”

“车前面的抽屉里面有纸，你擦擦。”

杨诺打开抽屉拿出纸，对着镜子慢慢擦拭。

路悠悠左手握着方向盘，伸出右手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我刚刚也跟你开玩笑呢！谁让你跟其他女生这么亲密的呀！”

“我跟她真的不熟。她说实验课上讲的东西听不懂，我让她不会的问老师。”

余凡在后车座补充：“这个我可以作证，应该是真的。之前上大课的时候，那个女同学坐他旁边问他问题，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说什么？”

“他说：你连这都不会，是走后门进来学校的吗？”

路悠悠看着他：“你怎么这么损？”

杨诺擦掉了唇印之后，终于缓了一口气，看着身边的女人：“晚上不去上舞蹈课了吗？”

“不去了。休息两天。吃火锅可以吗？四个人吃热闹一点。”

四个人一起去了市中心一家有名的火锅店，没想到人还很多。取了号之后，两个女生心有灵犀地直接走到商场逛街，两个男生自然也就跟在后面。

“悠悠姐，你今天用的是什么香水啊？跟上次的不一样。有一种悠然茶香的感觉。”

“鼻子还挺灵。中调是红茶绿茶的搭配，会让人感觉有些沉稳和淡雅，后调是龙涎香。你说我刚刚故意气那个女生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茶’？”路悠悠笑着问。

“哪有，宣示主权是应该的。”

“我们去看看香水吧？”

“上次你送我的还没有用完。”

“看看而已，遇到喜欢的再买。”路悠悠把她带到一个香水专柜前，“其实，遇到一款真正喜欢和惊艳的香味并不简单，要闻过很多款之后，才能选到最适合自己的那一款。所以我很少在网上买香水，哪怕专柜贵一点。必须要用自己的鼻子真正去闻到那个味道，才会忽然产生一种心动的感觉。”

余凡点头表示赞同。

路悠悠看到专柜并没有上新品，就没有过多逗留，转了一圈，来到一家专卖杯子的精品店。

逛了一会儿，在几款描金磨砂玻璃杯前停下脚步。那是几个古典威士忌对杯，杯口圆滑，线条简单利落，制作精巧，玻璃杯上丸纹的图案设计让她爱不释手。品茶、喝酒都会是很好的选择。

她把杨诺叫到身边：“浪漫的樱花，富贵的金鱼，好运的雪兔，平安的波千鸟。你觉得哪一款更好看？”

“都挺好看的。”

“问你等于白问。”她瞪了一下身边的人，自顾自地选择，“雪兔的寓意是事业学业顺利，波千鸟是平安健康。买这两款吧。”随后拿起杯子到前台准备买单。杨诺看到后立刻跑去，却被她拦下。

“我不喜欢花男人的钱，也不想在经济方面与你产生任何问题和争执。”她刷过卡，等待着店员进行包装，继续跟身边的人说，“毕竟你还在上学，没有收入。我已经工作了，可以养活自己。”

“我有自己的钱。”杨诺小声地说。

路悠悠笑着看着他：“你没有工作哪来的钱啊？”

“我有奖学金，不花父母给的生活费。”他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你一个大一新生，哪来的奖学金啊？”路悠悠问完后，忽然反应过来，“优秀新生奖学金？”

“对，还有一些其他的，”杨诺伸手接过包装好杯子的礼盒，接着说下去，“比如新生特别奖学金。”

“什么？”路悠悠回忆了自己学校所设置的这一项奖学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只有各省理科前五十名的学生才能得到这项殊荣，他高考成绩有这么好吗？她试探性地问：“你高考多少分？”

杨诺说了一个数字，路悠悠听到后满脸震惊：“你这个分数为什么不去上清大啊？”

“清大在我们省招收的没有我喜欢的专业。”

“你是傻子吗？”路悠悠伸出手往杨诺身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他笑着抓住她的手：“你喜欢清大吗？”

“会有人不喜欢吗？”

“那我以后可以到那里去读研。”

路悠悠翻了他一眼，然后又开始感叹：“你是傻子吗？怎么想的啊！”

“我们学校也挺好的，我喜欢这里。”

虽然自己的母校在全国也是名列前茅，可是清大京大那样的地方，是全国人民都梦寐以求的吧！他的成绩完全可以稳稳妥妥地选一个不错的专业，身边的这个人确实有着无限的潜力。越想越觉得替他可惜：“一会儿吃火锅你请客！”

“好。”

余凡和刘清铎在旁边看着两个人腻歪的样子，相视一笑：“说是请我们来吃火锅，没想到这狗粮先给我喂饱了。”

路悠悠记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火锅了。

大学和室友出去聚会的时候偶尔会吃，毕业参加工作后，和大学朋友几乎都断了联系。

和同事也不能出去吃。一方面是因为大部分同事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下班后要陪伴家人、照顾孩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的工作性质特殊。三个同事以上一起出来聚会就有可能会有其他的问题。所以同事之间也有这样的默契，上班时间关系再好，下班后也很少联系，就连结婚生子这样的大事，也不会请客吃饭相互送礼。因为本来正常人情交往中资金的往来，套上国家工作人员的身份，就可能会产生严重的问题。

所以可以说路悠悠根本没有朋友，不过她也不在乎这些，因为那些人也并不是真正地懂她。比起跟一群与她没有共同语言的人在一起，她更喜欢独处，上课、看书、练舞都已经把她的生活填充地满满当当的了。

杨诺出现后，身边有了一个陪伴她的人。如果是以前，如果是别人，她甚至会觉得厌烦。她不喜欢自己的规律和计划被打乱，不喜欢生活中出现另外一个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反感他占据她的生活。她很喜欢他，不是女人对男人爱情的喜欢，是一种欣赏和纯粹的喜爱。同时她也开始思考，这种感觉会不会在不知不觉中产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