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顾修远终于有了“活着”的迹象。
他瞳孔缓慢聚焦，最终定在慕今安那张淡妆的脸上，除了一开始的小小惊讶以外，眸光又渐渐恢复麻木，陷入沉寂。
慕今安叹了口气，问，“你在干什么？”
她语气难得温柔，主要是感觉这个男人现在异常的脆弱，好像她只要稍微语气重了一点，都能把他给吹倒一样。
顾修远嘴唇动了一下，却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慕今安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来了，即使他不说，她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进来坐了三趟电梯，你一次都没看到我？”
慕今安歪着头看他，觉得他现在的状况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她就是跟时染一样的想法，觉得他那事做的有失欠妥，故意不理他。
但也一直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想等他主动开口找她说话。
可是，他没有。
就一直在那自闭，也不出去，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所以第一次出去后，她又进来了第二次，第三次，终于没忍住叫醒他了。
要是再不叫，她感觉这男人起码得在这里面傻站一两个小时。
顾修远还是不说话。
慕今安算是彻底无奈了，也没办法再跟时染统一战线去冷落这个男人了。
再不给点温度他，她感觉这家伙怕是快不行了。
“你刚才见到染染了？”
“......嗯。”
顾修远终于有了点反应，慕今安也松了口气。
还好，人还没傻，还能说话。
“她跟你说什么了你就这样。”
慕今安实在好奇他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顾修远这个家伙这么失魂落魄。
她以为自己多问两句，让他多倾诉一下心里会更舒服。
哪知道这家伙把话一听，差点没哭出来，把她吓了一大跳。
“什么都没说。”
顾修远心里的情绪上涌，哽在喉间无法纾解，连带着眼眶都酸涩了起来。
太难受了。
她哪怕是骂他也好，打他也好，哪怕对他还能有一丁点的反应，他都不会这么难受。
慕今安早就知道顾修远对这个妹妹有多么重视。
见过他因为时染不肯吃饭急的到处想办法，请来全世界各地名厨为她做各种国家的口味菜品，但凡能让时染多吃一口的，都是酬金翻倍。
见过他因为时染抑郁发作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
作为顾氏商业帝国的太子...